教官皺着眉頭，緊緊盯着這名學員，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破綻似的。半晌，他突然低聲說了一句，“B0983？”

這名學員挑了挑眉，“怎麼樣，是你嗎？”

*

“……老子進來的太早，這個任務戰線拖的太長了，我已經不能再等了。”亞曆山大一拍桌子情緒有些激動。

亞曆山大·梅森，位面局B區工号0983的員工，他讓明徹直接叫他萊克斯。

“你什麼時候進這個位面的？”明徹被他帶到軍校招待所的一間包廂裡，桌上一道菜沒上，隻有幾瓶酒擺着。

“十年前。”萊克斯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特麼的那時候主角還是個小學生，離聯盟分崩離析還有十五年！老子真的熬不下去了，特麼的，在這破軍校老子都從大兵混成總教官了！”

很明顯，主角就是霍林風。明徹一路跟着主角才找到了這個位面的其他後勤員。萊克斯這人謹慎，明徹依靠007完全找不到他的具體位置，隻是知道他大概在軍校，今天也隻是來碰碰運氣。

“聯盟必須馬上完蛋。”萊克斯開了一瓶酒要給明徹倒一杯，明徹連忙拒絕了。

“你的任務就是加速聯盟的解體？”

“你不是？”

“我的任務是搞定聖安生物……”

“特麼的，那不應該把你先傳送過來嗎？！”萊克斯無比震驚。

“我靠？！”他絕望地抱頭驚呼一聲，“這一定是位面局的失誤。”

明徹聳了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萊克斯沉默地喝了口酒，說道：“總之我這邊已經搞得差不多了，要是你能搞垮聖安就更好，聯盟解體的流程隻會走得更快。”

明徹點了點頭，之後忍不住問道：“教官能随便酗酒？”

萊克斯大聲啧了一聲，叉開話題，“你現在在哪？混進聖安生物内部沒有？”

“我在第五軍區——”

“我靠？你去第五軍區幹嘛？”萊克斯臉上寫滿了不解，“算了，這也挺好，我們正好需要你的幫助。”

“第五軍區和銅牆鐵壁似的，外面的人很難混進去。”

明徹聞言有些走神，傅寒星把他帶進去好像還挺容易的。

“我不能幫你。”

“為什麼？”

“背叛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明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哈？！你到底在說什麼？”萊克斯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任務還做不做了？”

“我的任務目标是聖安生物，不是聯盟。”

“有差别嗎？”萊克斯高聲質問，“少自欺欺人了。”

明徹沉默了很久。

“反正你聽我指令。”萊克斯自顧自作出約定，“我們需要你，好嗎？”

“你有想過我的結果嗎？”明徹低垂着雙目，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幫你們做事，我被發現了怎麼辦？”

“我們會想辦法把你搞出來的。”

“況且聯盟解體是必然的。就算你被他們抓起來了，隻要沒死，我們遲早能把你搞出來。”

“你任務沒完成，系統不會讓你下線的。你要是任務完成了，死了也就死了。剛好下班回家，你就說是不是？”

“我都不知道你猶豫什麼！”萊克斯以這句話作為他一連串說辭的結尾。

“我隻會做關于聖安生物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要我幫你推任務進度可以，你幫我就不行？”

明徹臉上重新揚起一個微笑，“不對。隻要聖安生物倒了，對你們來說是必然有利的。你知道他們的醜聞爆出來将會引起多大的輿論風波，到時候群情激憤，支持反政府的民衆會更多。”

“你有什麼毛病？”萊克斯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擔心對不起誰？我在這裡上了十年班，照樣說翻臉就翻臉。”

明徹笑嘻嘻地說道：“上班想把公司炸了不是人之常情？”

萊克斯長長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明徹留下通訊方式，“有事随時聯系。”

“十年，你的身體待在穿梭倉裡太久了，就算成功回去了也要花不少時間康複吧？”

位面内的時間和現實時間流逝的比例是十比一，萊克斯相當于當了一年的植物人，身體機能必然出現了嚴重衰退，這也是他非常着急于結束這個任務的原因。

“三個月。”萊克斯壓低聲音，語氣很堅定，“三個月内，聯盟必然被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