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山保持全頻段收錄行進三天。第四天陽光下暴露一片綠意盎然的垃圾場,可以看見綠色植被趴在腐爛過半的不知名巨型異獸白骨上,小型食腐異獸和蟲子飛繞。
姑射山收錄的頻段出現怪異的人為因素,有規律的機械貓叫、聽起來像被拔了舌頭的人嘶鳴的馬叫、人類嬰幼童的哭喊等。不僅引發人的恐懼心理甚至會導緻聽到的人緻幻。
姑射仙子戴上耳機播放白噪音,用頻率共振掃蕩該區域,引發更大的反彈。航空艦上的士兵耳膜出血,房雨婵下令向後撤,直到撤出聲波頻段的影響範圍外。
“神仙打架,平民遭殃,我們的裝備抵抗不了密林植物和姑射山的拟聲攻擊。”
姑射山号的結界屏障自動反彈百分之八十以上攻擊,仙人對登陸城隻有使用權,控制台不會透露任何天空城的制造技術。
“團長,統戰中心召我們回去!”
房雨婵摘下軍帽撣一撣灰,“說我們困住了,需要支援。”
十三區擅自動兵,A區持觀望态度,太陽神文明發掘以後A區仍未聯絡房雨婵。姑射山号和航空艦一起行動,A區頻頻聯絡問候要密林地圖。
“啧,團長,統戰中心說我們擅自離崗,囚禁監督官,讓我們無論如何回去謝罪!”副官将懸浮屏投射到會議室大屏。
“咋的,我們死在半路就殉職了呗,團長,這不就是讓我們死也死回去嗎!”
“别急啊,統戰中心如今就怕我們不反,眼看武曌将軍做不了主了,恨不能早日除掉我們。”
武曌将軍身體每況愈下,已經不經常出席統戰中心的會議了。統戰中心的新勢力也有意騙過老将們的耳朵。
“他爹的,一個能放炮的沒有,全是放屁的!有本事追過來把我們轟沒,想耗我們,門兒都沒有!”
房雨婵不阻止娘娘們争吵,坐在首席上端着軍帽凝視,擦拭上面的麥穗烈火軍徽。
十六歲的年紀入了行伍,二十多歲跟在武曌将軍身邊當技術兵,新秀崛起之時被教院肅清,血水裡趟過來監獄裡又耗了幾十年。
都說她是兵痞,除了她的兵,有幾個人,幾時了解過她?
若不是她進監獄,沈别山也算後來的。
“哈哈哈哈,反了天了,”房雨婵在娘娘們的沸騰罵聲中大笑,統戰中心被她吓了十年,一次也沒敢讓她回統戰中心,“這群王八羔子養的玩意兒,讓十三區給統戰中心送快遞!”
十三區駐守的士兵發射導彈,以三十馬赫的速度直搗統戰中心隻送了兩盒野果子,激起一群軍官的怒罵。
“她以為她是誰!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好果子不吃就給我們吃導彈!”
“一個團就敢跟我們橫,不就仗着幾個技術兵!擅離職守,監督官況逸歡無故失蹤沒有任何解釋說明,她眼裡還有沒有紀律!”
老将們不說話,心裡頭發笑,房雨婵不是有幾個技術兵,而是全團技術兵。如果論單兵實力,異能超級兵固然強悍,但隻要給房雨婵的兵真家夥,一個兵抵得上一個營。
兼具技術和領導溝通的一群具備軍官素質的人還能相安無事待在一個團裡,可想房雨婵統兵的魅力所在。房雨婵就這麼對老将們放過狠話,“老娘一個兵能救你們一個營!”鐵打的娘子軍跟死了房雨婵,誰也撬不走。
房雨婵就是手裡頭家夥不夠,不然就不會是兩箱野果送到統戰中心了。
“她眼裡要有紀律,坐在這裡的人都要換一批”,柳紀清如今退居二線和老将軍們坐一起,說别的不插話,說紀律作風他就往上拱火。
“您幾位别坐壁上觀啊!她一個團長把導彈轟到将軍們的大本營了,也沒把您幾位放眼裡。”有後起之秀想禍水東引。
老将們笑道,“誰都沒把我們放眼裡,”年長的泰然把陰陽怪氣都抛光了一遍。
會議不歡而散,老将們興緻勃勃拿起沒人理會的野果子随手擦擦分了啃。牙口沒有年輕人好,啃果子也小心翼翼。
“你說老張當時出去拓荒多好,在第八區日子過得不錯,往區政廳門口一站跟被摸出釉面的雕像合影,講講故事,一群遊客鼓掌感謝,小孩子排着隊要跟英雄爺爺擁抱。在十八區還有個姓韓的幹兒子,養老送終也不愁。”
“當年一直嚷嚷着快死了,求一個死得其所,十年過去越活越滋潤,哈哈哈,老沈就慘了”,柳紀清惦記着不在統戰中心的沈頌春,一把年紀被新秀分權,趕到航空學院當老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