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教什麼？”

林秋深回想起來某些時刻突然沉默，摟他更緊。

“怎麼了，還沒說完呢，你怎麼，要哭了？”

暮感覺到林秋深腰背繃緊，肅殺之氣外漏卻是因為委屈。

“我教錯了，”林秋深記得他想好好活着的，他滿腹算計想和身邊的人們好好活着，有強烈的渴望和深刻的情緒。

最後卻什麼都不想要了。

要和那群紅蝶去什麼也沒有的地方。

狠心極了……

暮的肩膀被勒痛，吐出一口氣安撫地輕吻林秋深鎖骨。

想和自由自在的人去什麼也沒有的地方，是他和姬滿意識融合後最強烈的念頭。

那時姬滿想逃離特區的念頭和暮想逃離廢土的念頭糅合在一起，無比想立刻就離開。但姬滿以身入局，暮亦是同樣選擇。狠心不過是必經曆的過程，否則對不起他們走到那時那刻。

林秋深不知道，因為前額葉手術甚至不記得姬滿。姬滿和玄牝至死仍下了同一條封口指令，即仙人們永遠不得以任何形式透露。仙人無法違法蜂王下過的指令，除非蜂王修改指令内容。兩代特區負責人的死将林秋深身上的秘密永久封禁。

“太緊了，”暮拍林秋深的側臀，林秋深發愣。

“喂，肩膀碎了～”

“房雨婵說你不知道恨字怎麼寫，你會，你恨我，”昆侖丘上擱置的楊玉環動了無辜的李桃花，暮無法忽略對他的恨，也無法勾銷恩情。

白澤告訴林秋深，暮覺得愛比恨強大。暮有機會愛，就不會選恨。

所以林秋深知道，暮的愛讓自己可以獲得原諒，林秋深本人不值得。

“……”

兩人絕不能翻舊賬，揭老底。

“我可是記得某人在禁欲，别逼我壓你，”暮輕拍兩下林秋深大腿。

“随你。”

“嗯？壓你可以，松開我不行？”

“想怎麼對我随你，我想抱着。”

暮不折騰了，“行，你開心就好。我碎一下，再為你粉身碎骨一次。”

林秋深眼中閃過某種堅決與沉痛，抱着暮翻到自己身上，大手下滑到暮腰背放松了些：“還是這麼輕，”林秋深怕他飛走，一日三餐不落也沒見喂重些。

暮夠到他的脖頸蹭蹭埋進去臉，“你被壓習慣了吧。”

“我，教你的時候也這麼浪嗎？”林秋深确信自己沒教過，看的嚴，暮應該沒有從别人那裡獲得經驗的機會。

“天賦，不是你教的。”暮咬林秋深的耳朵，“曾經做002的愛人，不覺得有多榮耀光彩，和執行官大人之間是一場無論如何都會結束的愛情。但林秋深是那種無論如何都要與他愛一場的人。這是你教的。”

“不說愛你，卻無法不愛你，是你教的。”

“讨厭你等着被埋怨的性格，且我不擅長等待，所以你教不壞我。一次一次回你身邊，我樂意的很。”

暮不樂意早飛走了，看着他哭，不哄。

林秋深纏着他親吻，暮在無法完全承受窒息感時變得輕佻而散漫。

“深哥，一個月還不夠嗎？”

暮像被大型貓科動物舔臉，林秋深要把他全部親一遍。

守着不能吞吃的獵物，一個月的親密縱/欲，臨界點在愛他與吃掉他之間。吃掉他就能随時感受到，不再害怕他會給自己一場歡愉，再悄然離開。

愛他隻能輕輕舔舐，含進喉嚨再吐出來，順便幫他把毛發梳理一遍。金瞳看向他時茫然不知所措，記憶給的疼痛太強烈，以至于許多個瞬間眼神麻木又渙散。

林秋深有一天也會對痛覺上瘾，閃電擊中般繃直了身體，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大手覆蓋眉眼，瞬間回憶起呼吸，氣息斷了一下又重連。

“就這樣睡吧，晚安。”

春天之後林秋深的休眠現象停止，這樣睡不着。

“你打算瞪着眼睛到天亮嗎？”

林秋深記得塗鴉街那次他就是夜裡離開，陰影此後都籠罩海馬體。虛無異象裡出來以後，林秋深會被似曾相識的感覺牽扯，憂心。

“我特别好睡？”時常咀嚼暮那天對自己的細緻評價。

“嗯。”

林秋深死死抓着床單，克制着不讓自己扭成一團，額頭青筋直冒，細汗淋漓，仍故作輕松顧及引導他的模樣太漂亮了。

暮後來不需要他的引導時，林秋深隻剩咬牙的份。暮會惡意将手指伸進他的口中，讓林秋深無法閉合，口中呻吟就會流出。仗着他的寵愛肆意妄為，臣服他的溫柔和疼痛。

愛上林秋深像呼吸一樣簡單。

心疼林秋深是要倒黴的。

暮那時候得出這樣的結論。

“就嗯？”

“給你寫個五星好評，獎勵一朵小紅花，順便投訴一下客服的态度，讓停不停。滿意嗎？”暮永遠忘不了堂堂最高權限執行官向他要好評，無語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