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熬死嗎?”魏含在橋邊烤蘑菇吃,擺攤賣蘑菇。
“還沒死,”魏含一天咒002一百零八遍早死,“到底什麼時候死?”
“能不能行了,還死不死?”
魏含要往下跳,被魏晗和李時珍往回撈。
忘川黑水卷起漩渦,黑神從漩渦中飛出,丢給三人一把聖劍和一個孱弱的金發人。
「你赢了。」
“承讓,咳咳,”李暮裡摸出一張牌将楚昱放出來。
「我沒有輸,隻是我的時代過去了。」
“請您讓路,”李暮裡被幾人扶着勉強站住。
「你也會有失去眷顧的那天。」
李暮裡低頭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嬌俏的譏諷,擡頭時那雙銀瞳毫無怯意:“隻要有人得救,我該死就死,我是母神最聽話的乖孩子。”
李時珍用技能幫他恢複狀态,發現他的能量虧損如同水土流失,貧瘠的身體鎖不住時間能量,越多的能量灌進去流失能量的速度就越快。
“不用了。”
李暮裡輕輕推開他們撿起地上的聖劍,拄着聖劍一步一步往前走。
黑神臨空,李暮裡道一聲“借過”繞開,四人追随他往橋那頭去。
“謝了。”
他如一位征戰沙場半生的将軍,功敗垂成在戰場見死神,打了一個賭又掙了半條命。
“死神還是沒有閻王說話好使,咳咳,哈哈,咳!”
李時珍覺察他的狀态不對勁,“别笑了你,幾條命敢這麼作……”
“不打緊,反正也是死人一個”,李暮裡身子猛的一沉扶着劍跪下,金發的陰翳遮住美人面,全身又是一顫,鮮血從指縫中噴湧。
他垂着頭,衆人扶他不起,“其實我好羨慕他,他真的被眷顧過。”軟趴趴地倒下,在抵達「淚城」的前夕李暮裡重傷不醒,意識體衰減成老人模樣。
魏含一路走來隻覺得背上的人越來越輕,生命不可承受之輕。
沒人知道他和黑神賭了什麼,但事實并非黑神完全落敗。
他開了什麼局能讓黑神答應賭,又以什麼方式赢走黑神的聖劍?籌碼被收走時他也喪失生命的重量。
李暮裡沉沉合上眼。
童話書合上時,小王子在星期天的早上睡着。當小王子不再相信童話,也就否定了自身的存在。上帝被國王陛下從沙盤前趕走,末法時代的神明重新洗牌。創世諸神由國王陛下親封。
國王啊,他忘了小王子,失去紅狐狸與藍玫瑰,後悔莫及。
黑白格荒野一望無際,周五和周六的地圖上生活着遠古的動物和穿獸皮裙的星光人類。
猛犸象背上的星光人類虎視眈眈,玩家大部隊擁擠在淚城大門前。
淚城的大門高百尺,如天塹,上半部分是密集的陰刻水紋,下半部分是重疊的管道浮雕。
玩家将聖杯依次放入六十四顆水滴形凹槽中,大門上的水紋流動,水滴從天空下落,城市被困于洪水。
一截水管形狀凹槽發着光,楚昱将李暮裡給的一截水管放進去,城市中的洪水通過管道疏散進管道群。
管道群中冒出許多發光的眼睛,一個人影從管道後面走出離玩家越來越近,人們警惕地後退。
那人成為下半扇門面積最大的浮雕,他手中高舉一把武器,楚昱将木蘭胸口的劍放進那人手中的劍形凹槽。
整片門的紋路活起來,上半扇門的居民身形巨大隻有一隻眼睛,拿起聖杯倒入美酒痛飲,獨眼中時常流淚。
下半扇門的居民矮小,笑聲尖利,管道群裡的怪異生物是他們的獵物。居民胡亂地将獵物剝皮去内髒丢進鐵桶裡煮一鍋,半熟的怪物黏在喉嚨裡使人窒息。
上城與下城暴民起紛争,聯合會議雇傭貧苦民衆把城牆加固,洪水沖不垮,炮彈轟不穿,等紛争中的人反應過來,淚城已被困入十萬大山。
「請選擇進入:淚城or鏽城」
“又他母親的搞分化,操他爸爸的爸爸的二哥,都給老子閃開!”
魏含放下李暮裡,拎起黑神的聖劍兩刀劈過去,劍風刮出兩刀深深的刻痕。
“這隻是遊戲設定,大神别上火!”
衆人邊勸邊躲。
魏含揮舞重劍轉一周,劍風把周圍的人逼退十米:“誰敢攔老子一起砍,話說在前頭,别怪老子不講禮貌。”
城門比預想的厚,魏含往前劈十幾米仍是實心的石頭,“他爸爸的媽媽的,這劍真好使,”聖劍比矮人劈山用的斧頭好用,劈了幾十米歇一歇,又亂砍一通,近百米才觸及内層鐵門。
聖劍在玄鐵門上割開一刀口子,矮人玩家集中起來用礦具鑿開門洞。
玩家步入百米隧道,周圍牆壁全是淩亂的劍氣,短短百米少說砍了上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