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茉與元字号壁壘軍有合作，且和軍官柴然是公開戀情。

姑且算是安撫手段之一，但對朗昭來說……不能以哥哥的身份阻止，不能以元字号壁壘企業代表之一的身份阻止，更不能以愛人的身份阻止。

他被抛在身後。童話裡，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現實中，國王孤單地坐在王位上，寶座長出鎖鍊将他困住。

“你剛醒，不要勉強。”邵靈榕給她戴上一個用于記錄數據的手環。

壁壘軍繳獲一輛敵人的飛行器，普通彈藥無法造成損害，制造材料不完全來自母星。艾茉将岩薔薇鋪滿飛行器表面爆破，衆人看到飛行器被炸成碎片松一口氣。

“親愛的，辛苦。”

“柴然，私底下不用叫我親愛的。靈榕，把數據發過來，我回辦公室等你。”

柴然撇嘴，今天也是搭讪失敗的一天。

“她在為軍隊工作？”

白澤指指腦袋，“她腦袋裡有台大型計算機，本身精通博弈。元字号壁壘軍請她做「定量化分析」，大到戰役指揮，小到作戰方案，都需要進行定量化分析建立模型，形成随機應變的作戰指揮體系。

她不是娛樂性質的大明星，是戰神。”

紅衣戰神的戰還真是戰争的“戰”，李暮裡原本以為她是賭局上的常勝将軍，沒想到是軍事。

宇宙之大、粒子之微、火箭之速、化工之巧，無不建立在數學上。通往星辰的密鑰，護衛壁壘的盾牌，這片土地的未來無一不在算法當中。

“伊達原本想培養出來一個政商通吃的繼承人，不曾想培養出來一個将軍。艾茉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往伊達的期望反方向走。”

“伊達也是夠能活的，”李暮裡尋思要不把伊達殺了。

白澤在壁壘軍營地裡輕車熟路，兩人前往醫療院看望受傷的士兵。走廊不斷有新傷士兵擡進暫時安置場地。

“你怎麼了？”

李暮裡眼前血影重重，機甲一連的戰士們逐漸褪去血色向他敬禮告别。

“想起了故人。”

“要是沒有戰争多好。”白澤感慨，“區間聯合政府形同虛設，壁壘之間相互試探，艾薩卡對人工智能的限制被腦機公司不斷解禁，元字号堡壘有DT科技和大量人類壁壘軍才相對穩定。”

血腥味刺鼻，混雜酒精消毒液和煙草的味道。輕傷的士兵拒絕用麻藥，叼着一根煙讓護士割傷口取彈片。

“原本不允許他們抽煙，但是麻藥緊缺，一根煙的心理作用大于藥物作用。”

末世戰場人類用「唆麻」代替香煙，李暮裡在第一站也吃過精神類撫慰劑。地面人類隻剩幾千人，是藥物麻痹精神讓僅剩的地面人類堅持下去。

“二來，可能會有與女神一起抽煙調侃的機會。”

艾茉穿着顯眼的軍制紅裙和邵靈榕一起查看傷兵的情況。這兩次的交火傷亡都不大，士兵多是輕傷，被醫療兵擡回來之後聚在一起抽煙侃大山。

艾茉從護士那裡要一根煙向傷兵借火，煙接着煙，近到鼻尖對鼻尖的距離，為海妖的容顔震撼。

“謝謝。”

“不、不、不客氣！”

“戰神閣下，請坐。”

艾茉和邵靈榕從傷兵口中了解真實前線戰況，對方的武器版本，判斷虛實。全息時代的戰場真假參半，一不小心就掉進對方的迷魂陣。不僅是人工智能與人類火拼，還有黑客技術的争鋒。

一個高級黑客可以湮滅被同一個系統控制的所有人工智能，在全息時代的戰場比得上千軍萬馬。

“全息殺人遊戲用來打仗，他們想用娛樂精神跟元字号壁壘比拼嗎？”

“全息戰場制作可以請哥哥幫忙，DT科技專注軟件開發，遊戲制作和網安經驗都幫得上忙。”

将全息戰場當成遊戲直播，讓投資方以直觀的方式感受軍事實力是目前新興起的戰争引資方式。軍事火拼演變成全息戰場制作，區間聯合政府出台對應的全息戰争規則。

說不清是戰争變成了遊戲還是遊戲變成了戰争，同樣有規則，同樣流血犧牲。

“夢弧系統在這個時候已經成為公認的唯一避難方式，為什麼人類還是在打仗？”

“不想看DT科技一家獨大，要求平分夢弧系統的控制權限。朗昭不同意，那是他的東西，他想分就分，不想分大家一起玩完。”

國王陛下嚴守自己的領土，隻允許投誠，不允許分權。

“區間聯合政府都拿他沒辦法。他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是太子爺，什麼好東西都見過，錢不稀罕，權不稀罕，油鹽不進且記仇，父母的死讓他對官方組織一直有報複心理，根本不會配合。

任何讓他不滿的條件，他都會滿不在乎地說，大家一起GG好了。”

白澤模仿起朗昭繪聲繪色，任性的公子哥對現實世界沒有好感度。這些年外界對他的輿論攻擊持續不斷，甚至被按上反人類罪名。

元字号壁壘的居民優先進入夢弧系統生活，朗昭特許的，當初給DT科技投資的纨绔優先體驗還在搭建中「夢弧·綠洲」初代版本。

“暗戳戳讓人看不慣，”有點幼稚，不給你，又讓你眼饞。

“孩子氣。”

“夢弧系統是他個人的，沒有義務分享，他想毀了也未嘗不可。想分權的人有本事就讓黑客搶走，沒本事就看着他任性，”李暮裡沒有拯救世界的情結，實話實說他站朗昭這邊。而且，他們确實沒本事将夢弧系統搶走，最後仍然是那三位成為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