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說開之後,兩人都感覺渾身輕了一些,尤其是沈長樂,其實他暈船的症狀能那麼嚴重,多半是因為心思憂慮,郁結于心。
見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沈長樂道:“不早了,你也先回去睡覺吧。”
隻是賀澤哪能放心地走?今天好不容易和沈長樂敞開心扉地聊一聊,他還有好多話沒和自己媳婦兒說呢。
再說了,他們是合法夫夫,睡一起不是天經地義嘛!
“咳咳,外面天太黑了,我怕。長樂,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留下來吧。”賀澤故意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拉着沈長樂的袖子祈求。
簡直拿他沒辦法,沈長樂急急轉身,沒在賀澤面前笑出來:“那我去幫你打點水。”
這話就是讓他留下來的意思了,賀澤忙兩眼一亮,一個高興忽地抱起沈長樂,将他放在床上,又急忙跑去後面的耳房燒了點熱水,主動幫沈長樂洗漱,還想幫他洗腳來着,不過被沈長樂拒絕了。
……他怎麼感覺,自己像是一道洗幹淨就要上桌的菜呢。
房間裡隻準備了一床被子,兩人緊緊相擁着睡在一起,但畢竟是兩個成年男性,還是有些勉強。
感受到身後灼熱的溫度,沈長樂無奈地睜開眼,輕輕轉身,猶豫了一會兒,一咬牙把手伸了過去。
要是此時點了燈,就能看見他臉上、耳垂還有胸膛一大片,都是讓人心神蕩漾的淡粉。
不過這些,賀澤不用看都知道,早在沈長樂轉身的時候,他就已經動了下喉嚨。
光是想一想,他都感覺自己身體某個部位快要炸了。
“長樂……”賀澤啞着嗓子喊了一聲,還想說什麼,不過被沈長樂慌亂移上來的手捂住了。
放下的床簾将兩人的身影擋得嚴嚴實實,不一會兒,床忽然晃起來,帶着床簾也輕輕晃動。
……
第二天一大早賀澤就起來了,昨晚雖然沒睡多久,但他精神卻意外地好。避開四處走動的下人,賀澤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隻是剛走到門口時碰見了阿童。
“少爺,這麼早您去哪兒了?”阿童有些疑惑。
賀澤内心慌亂,面上卻平靜回答:“昨晚有些睡不着,起來到外面散了散步。”
還好阿童好糊弄,沒再多追問。
就這麼過了幾天,賀澤一有時間就悄悄溜進沈長樂住的院子,有好幾次都差點被下人發現了。
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賀澤決定再去找賀夫人一次。
其實賀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避開下人來找沈長樂,他下意識就這麼做了,大概是潛意識裡不相信賀家吧。
隻是沒想到賀夫人先來找他們了。不,準确來說,應該是找沈長樂,隻是恰巧賀澤那時候也在,好險在賀夫人到之前躲了起來。
賀夫人一進來就開門見山:“不是說好要離開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動靜?”她緊緊皺着眉,看沈長樂的眼神還帶上些許懷疑和不信任。
沈長樂淡淡坐在那兒,輕輕放下書才回:“賀夫人,我是答應過離開,但當時我也提出了一個條件。”
賀夫人沒忘記,她漫不經心想,不就是想要金銀珠寶嗎,嘴上道:“說吧,你想要什麼,我會考慮考慮答應你的。”
對于賀澤選的這個哥兒,賀夫人談不上多瞧不上,隻是這樣的人她見多了,一朝得知自己的夫君是賀家人,隻怕早就在内心裡盤算着要從她這兒要走多少銀子了。
沒成想沈長樂隻淡淡說道:“讓賀澤跟我一起走。”
賀夫人瞬間又驚又怒,想也沒想拒絕道:“不可能!他是我兒子,是賀家未來的家主,怎麼會跟你個山野村哥兒走!”
“呵,我還以為之前看錯了,覺得你和那些世俗的哥兒不一樣,現在看來倒确實不一樣,你可比他們貪心多了。”
賀夫人很快收住過于激動的情緒,一字一頓淡淡道,卻充滿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沈長樂卻不怕她,擡起頭和她對視:“賀夫人,他是我夫君,我們有官方蓋訂的文書,不管你怎麼否認,都沒有用。”
這話顯然激怒了賀夫人,她情急之下上前了一步,哪知背後卻突然竄出來一個人擋在她面前,定睛一看,竟然是賀澤!
賀澤此時冷冷看着賀夫人,眼裡沒有一絲溫度:“賀夫人,你要是想動手,别怪我不客氣。”
賀夫人被這突然的一幕弄得昏了頭,她呐呐張嘴想解釋,可看着賀澤望向自己的眼神,把她當作陌生人一樣,心裡瞬間寒了一大半。
她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至于和一個小輩動手啊,想她堂堂徽商首富安仲衾之女,從小誦讀詩書禮儀,後來嫁到賀家後更是守禮,賀澤他身為自己的兒,難道一點不懂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