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樂低咳一聲喚回賀澤的注意,他此刻感覺很不好受,可一想到是自己主動的,後知後覺冒出點羞恥來。
“你、你還要等多久?”
沈長樂不自覺帶點喘,他感覺自己快忍不住了,偏偏某個傻子還在那傻笑。
從被中悄悄伸出手,沈長樂不客氣地放在了賀澤腿上,賀澤被吓了一跳,眼裡倏地燃起火來,接着一發不可收拾。
就這樣,賀澤還能憋着說了句:“長樂,抱歉。”
蠟燭被吹滅,房間裡隐隐傳來陣陣水聲,還有似哭似難耐的哼聲。
……
昨夜兩人商讨了一晚上,天将亮時才匆匆擦了身子睡下去,不過一個多時辰,賀澤就精神飽滿起了床。
他沒打擾沈長樂,但沈長樂太累了就算賀澤怎麼弄他都沒反應,于是賀澤索性摟着他抱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放下。
快速洗漱完後賀澤煮了清淡好消化的小米粥,他沒想到自己和沈長樂能這麼快就在一起,現在賀澤都還有一點恍惚和不真實感,可回到房間裡看到疲憊睡過去的沈長樂,還有他身上滿是屬于自己的味道,賀澤整顆心都被塞滿了。
還沒看多久呢,沈長樂悠悠轉醒,迷迷糊糊瞪了賀澤一眼,隻覺得連指尖都沒有力氣,動彈不得。
賀澤俯下身,盡量放輕語氣:“長樂,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你昨天回來就沒吃晚飯,晚上還、咳,消耗了那麼多,肯定餓了吧?”
這能怪誰?沈長樂也想坐起來吃飯,隻是渾身酸軟,尤其是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大概接下來幾天都下不了床了。
微微蹙眉,沈長樂還是掙紮着坐起了身,賀澤也是自知理虧,小心照顧,甚至還想親手喂沈長樂,不過被拒絕了。
“今天是不是要去找宋老爺?”沈長樂吃完飯後又變回那個冷淡沒有表情的樣子,甚至還冷靜地分析起昨天沒有收拾完的爛攤子。
他沒有抱怨,沒有提昨晚的事,更……沒有表示出一點親昵。
賀澤心裡冷了大半截,面上還是扯了扯嘴角回答:“嗯,我昨天揍了一頓姓周的,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宋老爺估計又要說我一通了。”
他有些提不起興趣,自暴自棄想,管他呢,自己才剛睡到的媳婦轉眼就不認他了,誰還有他慘?誰還想管他們?把媳婦追回來才是正事!
輕輕睨一眼賀澤,沈長樂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不由無聲地笑了笑,他清了清嗓子:“快去吧,記得回來給我帶包雪球山楂。”
賀澤乖乖應了聲,不知怎的,沈長樂明明也沒說什麼安撫的話,但他還是被哄到了。
收拾了一下賀澤就往鎮上趕,剛走近宋府,門前已經有人在等他,見他出現連忙招手,顯然焦急得很。
“宋管家。”賀澤笑着點頭。
對方卻有些急,拉着人邊走邊說:“诶喲賀公子,您昨天的事可都傳遍清河鎮商行的幾位老爺耳中,現在他們都等着看您的笑話呢。”
略一挑眉,賀澤輕輕嗤笑:“看我的笑話?那也要看我配不配合,我還怕周老爺不找上來呢。”
正說着,宋管家領賀澤到了一處亭子中,裡面宋老爺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氣定神閑,看不出一點着急,甚至比賀澤還要悠閑潇灑。
“宋老爺。”
賀澤态度不熱烈,也不過分冷淡,宋老爺沒應,他手中捏着顆棋子眉頭緊鎖,正沉浸在棋局中,忽然他冷不丁道:“賀小子,你來幫我看看,這顆黑子該落在哪裡?”
賀澤順着宋老爺的話往棋盤上看去,沉思了一會兒,之後随便指了個位置,宋老爺面上看不出表情,他執起黑子落在右上方,緩緩搖頭:“不對,應該落在這處。”
“我不會下棋,瞎指的。”賀澤坦然道,上輩子他就念了個高中,掙紮在溫飽線上還成問題,後來忙于事業,哪懂什麼圍棋,也沒空懂。
宋老爺忽然笑了,隻是笑意卻逐漸變淡,意有所指:“既然不懂,就不該亂說,也不該亂做。”
仿佛沒聽懂宋老爺話中的話,賀澤眨眨眼:“不是你問我的嗎?”
宋老爺一噎,随即失笑,他早該懂賀澤的性格的,沖去周家将周二少爺痛揍一頓,聽說還把人家右手給廢了,不是故意挑釁鬧事,而是真的一時沖動,還是為了他夫郎。
這般真性情的人,自己有多少年沒見過了?
宋老爺又笑,隻是這次笑中多了幾分真誠,他問:“那你說,咱們的酒樓應該選在哪個位置?再不定下來,就該遲了。”
這次賀澤沒有遲疑,不假思索道:“就在品香苑對面吧。”
”哦?”宋老爺有些驚訝,“你這是……”
賀澤微微眯起眼睛:“他們周家想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嗎?再說了,既然決定和周家對着幹,何不做得徹底一點。”
“宋老爺,您不會是沒膽量吧?”
宋老爺沒上這個當,他輕輕哼笑道:“你這小子,敢說沒有一點私人恩怨。”
不過他并沒有拒絕,手中不自覺轉起棋子,宋老爺沉吟良久,半晌招手喚來宋管家。
“聽到沒有,按照賀公子說的去辦,争取在最短的時間内讓酒樓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