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也不再憋着氣:“你個尖牙利嘴的哥兒也就現在呈一時嘴快,當初怎麼不敢回嘴?眼睜睜看着你那可憐短命的小爹爹死了,是不是很傷心?”
“我呸!他就該早點死,禍害我家大郎,還生出個你這樣的東西,今兒個你這樣對我,那都是他的報應!”
沈長樂眼神越發冰冷,他不應該将沈老太和上一世那些人比,至少那些人還注重臉面,而這個村裡老太卻不會講究這些。
“你才應該給自己積累陰德,小心禍從口出,後面遭報應。”
沈長樂不像她,說不出髒話,他隻能以行動表示不歡迎。沈長樂又回到屋裡拿出掃帚,招數雖然一樣但有效,沈老太自己慢慢罵了幾句也歇着了。
她發現自己跟沈長樂根本罵不起來,吵架之所以稱為吵架,那是雙方都有輸出,而沈長樂就隻是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她,像是在看猴戲一樣,讓她罵了兩句就讪讪停歇了。
“跟别人沒關系還死皮賴臉住在野漢子家,果然跟你那個□□爹一樣,都是這般缺男人!”沈老太最後站在門邊,惡狠狠看着沈長樂,“真是不要臉,哼,到時候就看那個姓賀的小子娶不娶你吧,别最後把你抛棄了連家都沒有。”
這些話對于沈長樂來說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他神色淡淡地看着沈老太:“說完了就趕緊走,我沒功夫陪你閑聊。”
接着猛地一關門,将沈老太拒之門外。
沈老太又憤恨地咒罵了好一陣子,後面來人了才離開。
感到世界終于清淨,沈長樂輕輕歎口氣,下次他還是不要輕易開門,雖然對方對自己不造成傷害,但耳朵被污染也算是一種精神傷害了吧。
隻是沈長樂沒想到,沈奶奶如此饞賀澤賺的銀子,隔天他就聽賀澤憤憤講起沈老太找他的事。
“你是不知道那老太婆,跟瘋了一樣,沖上來就哭爹喊娘躺在地上開始罵人,說我糟蹋他家哥兒,還不對他負責。”賀澤狠狠擰着眉,眉宇間都是濃濃的厭惡。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以前他也是受苦了,一直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
沈長樂似有所感擡起頭,他沒想到賀澤會想到原主,兩人似乎十分順暢就接受了在這個異世界的身份,可對于原主去了哪裡,或者以前的身世,他們都默契的忽略了。
是啊,因為是來自現代,接受過高等教育,他們才能看清其中的愚昧和封建,對于那些被封建禮教和忠孝愚順洗腦的人,可隻有接受了,并一天天洗腦自己,最後同化,變成如沈奶奶一樣的人。
沈長樂:“不用管她,她就是掉進錢眼裡出不來,和這種人争辯生氣不值得。”
他把沈老太之前兩次找他的事情說了,賀澤瞬間怒了,差點沒忍住想當場過去揍一頓那個為老不尊的老太婆!
他沒想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有人敢背着他欺負。
沈長樂連忙拉住賀澤,輕輕搖頭:“事情都過去了,不用生氣,她沒有讨到好處的。”
“對了,她沒有耽誤你擺攤吧?”
賀澤仍在氣頭上,但一時間對于沈長樂突然離自己這麼近又心神蕩漾,回道:“沒有,她當時想鬧事的時候我就讓虎哥把她拖遠了,有的人想看熱鬧,但大多數人都不怎麼關心。”
沈長樂點頭,兩人又說了些話,吃過飯後都早早歇下了。
最近兩人都有些忙,不過家裡進賬的速度卻是增快了,忙碌又充實的日子也挺好,要不是沈老太突然冒出來搞事,他們的心情會更好的。
而這邊,沈家,沈老太的心情可就沒那麼好了。
“這個小賤蹄子,和那個野男人狼狽為奸,看我不想個法子好好治治他們!”
沈老太猙獰着一張臉,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狠毒,她臉上有些擦傷,是被岑虎弄的,顯得有幾分可怖,在昏暗的光芒下,和她十分熟悉的沈俞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沈俞悄悄咽了口口水,“奶,你别氣,總有法子治治樂哥兒那個浪蹄子的。”
他越說越順,把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悄悄告訴給了沈老太。
“既然樂哥兒和那個姓賀的漢子沒關系,那這還不好辦?咱們隻要……”
沈俞腦中閃過沈長樂以前沉默如今充滿冷意的臉,又閃過高大健碩充滿男子氣概的賀澤,最終定格在賀澤陰鸷的眼睛上,就是那雙眼睛,雖然銳利,卻同樣帶着讓人腿腳發軟的氣質,隻要輕輕看他一眼,就隻想臣服。
沈俞不禁想,那樣強壯又能幹的漢子為什麼不是他的?而要去喜歡沈長樂那個表子?
他何不趁着這個機會,把沈長樂解決了,後面賀澤就會發現自己比樂哥兒好一萬倍!
說完自己的想法,沈俞對沈老太讨好一笑,心裡卻十分怨毒,懷揣的心思就連沈老太都沒發現,最後隻是誇了句沈俞說了個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