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快進入七月,賀澤來到這個異世界也快一月有餘,而他的小吃攤漸漸在清河鎮走上正軌,每日擺攤一上午就能淨賺七百文左右。
不是他不想做一整天,實在是天氣越發熱了,過了中午在街上閑逛的人逐漸減少,賀澤在晚上擺攤更是不現實,古代沒有現代那樣好的治安,夜間走路不安全,還容易遇上山匪。
不過每天都有入賬,賀澤也沒有那麼急了。
這天賀澤快收攤的時候,一行三人晃晃悠悠走了過來。
為首的人長得一臉磕碜,行為舉止也流裡流氣,倒是後面跟着的一個人賀澤有些眼熟,他畏畏縮縮躲在兩人身後,生怕别人看見他一樣。
賀澤暗自皺了下眉,不過還是主動道:“這位爺要來點醬香餅嗎?”
岑虎比賀澤知道的多,當下臉色一變,湊到賀澤低聲道:“賀兄弟,這人是梨花村有名的無賴,名叫李響,也不知道突然來找我們是幹什麼。”
賀澤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為首的人也就是李響已經走到他面前了。
“喂,你是不是梨花村新來的那個姓賀的?”李響吊兒郎當踹了一腳賀澤擺攤用的木架,頓時一陣搖晃,上面擺着的木簽桶摔在了地上,竹簽子撒了一地。
賀澤當即明白,這人是找事來的。
他眼睛微眯,收起臉上無時無刻不挂着的笑意,面無表情看向對方。
“是,我叫賀澤。”賀澤面無表情時氣場強大,高壯的身軀比對方足足高了一個頭,看起來壓迫感十足。他突然嗤笑一聲,毫不客氣道:“怎麼,來認你爹的?”
“你!”
李響臉色瞬變,罵了句髒話,可又顧忌着什麼,并沒有立即動手,反而讓一旁沒什麼存在感的另一人開口。
那人是跟着李響混的小喽啰,大家都喊他蔡狗子,長得平平無奇,容貌沒有一點記憶點,隻是一雙眼睛像老鼠眼睛一般,精明中總是充斥着算計。
“按響哥的規矩,你想來鎮上擺攤,必須得交保護費,每日十之三的抽成,你是五月二十八開始擺攤的,所以——”
賀澤輕蔑地笑了一聲打斷他的話,他雙手環抱在胸前,滿臉寫着不屑:“保護費?就你?來保護我?”
他上下打量那三個人,又搖搖頭砸麼砸麼嘴,看起來比對方還要流氓。
蔡狗子看看對方一身結實健碩的肌肉,有些怕地咽了口口水,不過還是把提前準備好的說辭說出:“不過你不想也可以,幫我們響哥也想個點子,等響哥做上生意了,就不來找你麻煩。”
一旁岑虎聽着,暗歎一聲真是好大的臉,還讓别人幫他們想賺錢的法子。
賀澤也被逗樂了,反正今天出攤也差不多,他轉頭讓岑虎收拾東西,自己轉了轉脖子,打算好好動動筋骨。
這些人上趕着來找他事,當他是隻隻會笑的貓呢?
賀澤獰笑了一下,挽起袖子直接走到蔡狗子面前,“廢話那麼多,直接幹一架不就行了?”
“要我說到時候你們三個赢了我,我就老老實實交保護費,還幫你們想賺錢的方法。不過嘛,要是老子把你們都打趴下了,你們可就得跪在我面前叫爹,聽到沒有?”
賀澤這一番話嚣張十足,李響本就強忍住怒氣,現在被他這樣一激,那還顧忌得了那麼多?
當即怒喝一聲捏着拳頭沖了上來,下一刻就被賀澤輕輕松松用手攔住。
賀澤一腳将李響踹進旁邊的巷口,彎了彎嘴角,眼裡卻不帶一絲笑容:“咱們去巷子裡,在外面打擾别人做生意,不好。”
蔡狗子見勢不妙,想偷偷溜走,奈何賀澤跟身後長了眼睛似的,一把抓住他也将他輕松扔進巷子裡,很快裡面就傳來了拳腳聲和痛呼聲。
岑虎搖搖頭,那兩人來找事也不知道打聽打聽,他賀兄弟是能和野豬肉搏的,就他們那點花架子,根本不夠看!
這時,他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沒有跟着一起進入巷子裡,岑虎看見對方腿一直在抖,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
李響那個無賴混混,指定又是欺負别人,強拉着人做他小弟了。
沒過多久賀澤毫發無損地出來,揉着拳頭還在咔咔作響,一臉沒有盡興的表情。
“就是群紙老虎,老子一拳打下去就知道哭爹喊娘了,不過我是怎麼惹到他們的?他們可是說自己還在啥幫裡做事呢。”
賀澤十分疑惑,詢問岑虎,岑虎搖頭也不知道,他又看了眼牆角邊瑟瑟發抖的那人,賀澤也跟着看過去,他腦海中閃過什麼,隻是沒抓住,卻莫名覺得那人眼熟。
“嘶,這個人……有點眼熟。”賀澤摸了摸下巴,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記憶,沒發現自己和誰有仇。
隻除了擺攤時那個惡意找事,猥瑣想要打沈長樂主意的變态,不過李響是梨花村的人,和那人應該沒什麼關聯。
既然想不通賀澤也不為難自己,至少短時間内李響等人應該不敢再找自己的麻煩了。
——
賀澤的日子又回到平常,每天上午擺攤,有時候回去得早還能趕上給沈長樂做飯,下午會去李木匠哪兒,學點簡單木活,還能學點竹編手藝,後面家裡需要什麼也不用去鎮上買了。
但他最近在梨花村卻是出名了。人人都知道賀澤開始擺攤賣吃食,并且廣受鎮上人們的喜愛和好評,村裡手中有閑錢的,買了也是誇贊居多。
一個多月前賀澤還隻能住在山上沒人要的破屋裡,現在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住在村口的村民看見他每天回來手裡都提着肉呢!
要說人都是窮的時候才是好的,一旦有人發财了,他們就忍不住内心的陰暗嫉妒。
他們想不通啊,明明之前比自己條件還差,怎麼現在過得日子倒比自己好了?憑什麼發财的就不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