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楚紀還在隔壁房間熟睡,相信了父親所說,隻要她讀書夠好,在京城當大官的母親就會将她們父子接過去,幼小的圖果爬上寬大的椅子,點燃蠟燭,剛睡了兩個時辰的她,就又開始練字背書。
長期高壓繃着的神經在這一刻重擊了孩子,五歲的圖果因太累倒下了,沒意識的身體在倒下同時還弄翻了點燃的蠟燭。燭火不一會就将桌子上的書卷點着了,等楚紀驚醒,哭着沖進火場救出女兒,圖果雖還有微弱氣息,但卻怎麼也叫不醒了。
村裡人很可憐這對父女,建議果果如此了,身為母親的圖歐歐再不管,就太過分了,京城名醫多,盡快把果果送到京城,應該還有生機。
原本想培養個狀元女兒,讓妻主後悔主動向他道歉的楚紀面對孩子生死,也管不了那點自尊心了。男子在村民幫助下,抱着陷入深度昏迷的女兒連夜包了一輛前往京城的馬車。
快半月的瘋狂趕路,望着隻每日灌了些粥湯,瘦了一圈的女兒,也就30出頭的楚紀頭發都急白了一半,猛地一看,男子憔悴的就像一下老了三十歲。
“快開開門啊!公公你快來救救果果啊!”馬車還沒停穩,楚就跳下馬車,撲過去不停拍打圖府大門。
“哪裡來的瘋子!快滾開!你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瞧瞧,圖大人府邸,是你這個賤民能随便亂闖的嗎?”出來看情況的圖府家丁,看到形容狼狽的楚紀,拿出長棍就要把他趕走。
“我是圖歐歐明媒正娶的夫君!我憑什麼不能進?你們把快圖歐歐叫出來!”被阻擋在門口楚紀轉身朝街道走來走去的行人們大喊,“你們都來看看啊,堂堂三品大員,卻把夫君和嫡女扔在外面不管不顧,如今孩子都快死了,她圖歐歐還大魚大肉,摟着美嬌侍,高興不已呢!”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楚紀在馬夫幫助下,抱出女兒圖果,哭着繼續咆哮,“圖歐歐,若女兒真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等我們父女都死了,就不礙你眼了!……”
就在圍觀群衆對着圖府家丁還有楚紀父女議論紛紛時,圖府大門被人徹底打開,姚庚夫妻領着圖府管家大步沖了出來。
穿着綢緞錦服的姚庚保養的很是華貴,仔細分辨,确定是楚紀後,他着急道,“哎呀,阿紀啊!歐歐還在衙門上值沒有回來,這是果果?孩子怎麼了?快!你們快跟我進來!”
“爹!娘!你們快救救果果吧!”楚紀一見公公,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哭着哀求。
“果果是我們嫡親孫女,我們怎麼會不救?老王,快去看看東城住的孫太醫在不在家?若在家,快将她請來給大小姐看看!”
“是,我這就去!”聽到老主夫吩咐,管家老王忙不疊奔去了城東。
圖母從女婿手裡接過不省人事的孫女圖果細緻端詳,要說圖家醜的基因實在強悍,圖歐歐的四個兒子還有兩個庶女長的都随老圖家遺傳的“太普通”,唯有圖果這個嫡女,随了親父楚紀,漂亮水靈,就是瘦的沒多少重量,讓圖母都心疼了。
“楚紀啊,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了?”回到她們老兩口住的院子,小心翼翼将孫女放在柔軟緞面床上,圖母這才得空詢問女婿。
楚紀抹着淚,一五一十的将發生的事坦白說出來。
姚庚不禁落淚,邊埋怨楚紀心狠,邊愛憐的給圖果掖好被褥一角,“她才五歲,你就那麼逼孩子?不怕真把孩子逼死逼瘋嗎?歐歐這邊,我一直在勸呢,眼見她快松口,同意去接你們父女回來了,你卻整這樣一出?唉,我的果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