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铖和聞書能有什麼好的關系?
他們從前又不認識,不過是聞書嫁到白家之後兩人才相識。
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究竟怎麼回事,那不過是見不得光的姻親關系,難不成聞書還敢将他和白玉铖的關系和盤托出?
那他不就成為了全天下的笑話嗎?嫁給一個死人這種事情,足以讓他被娛樂圈封殺。
一個念頭在章詠的心裡膨脹,快要将他心底的那層防線突破。
他低着頭,眼底滿是陰霾,拿着筷子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樣微微顫抖。
他心裡的惡獸不停地在他心底說着如同魔咒一般的話,慫恿他在此時此刻拆穿聞書和白家人的關系,讓大家都知道,他現在是一個死人的老婆,說不定每天晚上回去,還要給他那個死鬼老公燒香磕頭。
白玉铖之所以如此照顧他,不就是因為那個死人是白玉铖的小叔嗎?
這哪裡是私下關系好,這就是在照顧自家的窮親戚。
當他擡起頭的那一瞬間,他眼底的狠毒險些遮蓋不住,顫抖着嘴唇正要開口,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冷冽得讓他渾身僵硬的聲音,那是白玉铖在叫他的名字,“章詠,你怎麼了?”
章詠恍然從噩夢中醒來一般,隻覺得一陣恐懼向身體襲來,整個人渾身發麻。
他剛剛怎麼了?就像是夢魇了一般,竟然想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聞書嫁給一個死人的事情說出來。
若這件事情真的從他口中曝光,還是當着白玉铖的面曝光,那他這輩子也就完了。
章詠背上出了一層冷汗,甚至打濕了他身上穿着的淺灰色棉質 T 恤。
他拿起身前的果汁,顫抖着手喝了一口,扯出一個僵硬的笑,低聲對白玉铖說:“沒事,我沒事。”
白玉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落在章詠身上,讓章詠本就僵硬的身體更是不敢動彈。
這是白玉铖的警告,他好像發現了自己想要緻聞書于死地的心思。
章詠低下頭,不得不裝乖,心裡卻更加的嫉妒甚至懊悔。
如果他知道嫁到白家,能夠得到白玉铖的另眼相看,能夠被他護在身後,他怎麼會将這個機會讓給聞書?
隻是他還是不如聞書下賤,他可是知道的,聞書出嫁之前跟他說過,嫁到白家就是為了接近白玉铖。
這麼不要臉的事情自己是做不出來的。
飯後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間。
聞書所分到的房間有一個小陽台,推開落地窗就能走到陽台上,放眼望去就能看到景洪市帶着民族特色的建築和街道夜景,甚至連微風吹來的空氣,也帶着這個城市特有的氣息。
聞書很喜歡這裡,靠在陽台上微微仰着下巴閉上眼睛,感受着微涼的夏風拂過臉頰。
霓虹和淡淡的月光落在他臉上,将他的臉襯托得像是白玉一般瑩潤。
直到身後傳來敲門聲,聞書回頭,趴在床上和封宗聊天的别朗立刻去開門。
門外的人别朗也很熟悉,是白玉铖。
他已經換上了另一身更加舒适的家居服,黑色的薄針織長袖衣衫,領口很大,甚至能夠看到部分胸肌。
可是依衫籠罩的地方,又被黑色掩蓋了身體的肌肉曲線,看着身體瘦削且精瘦。
他雙手自然地插在褲兜裡,偏長的袖子累疊出來的褶皺,都仿佛帶着都屬于白玉铖的冷沉。
“白老師,你怎麼來了?”别朗在和白玉铖說話時,依舊帶着娛樂圈新人見娛樂圈大佬的拘謹,“白老師是來找聞書的嗎?他在陽台上吹風呢。”
聞書看見白玉铖,擡步從陽台上離開,走到白玉铖面前,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絲毫沒有他在酒店包間時的靈動和可愛,“白老師怎麼來了?難不成是今天在飯局上幫了我,這會兒來讨報酬?”
白玉铖聽慣了他嘴裡這些胡話,至少面上的表情看着不像是放在心上的。
他看了一眼這個房間的環境,然後對聞書說:“有些事情想和你私下聊一聊,方便去我的房間嗎?”
聞書挑眉,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單獨相處在一個房間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