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铖幾步走回自己的房車,黑暗中,他裹挾着黑壓壓的氣勢,緊皺着眉頭,腳步不停。
章詠見他回來心中欣喜,立刻上前兩步要去接他,白玉铖隻是冷冷看了章詠一眼,章詠便頓住了腳步,不敢再上前。
他的心也逐漸冷了下來,眼睜睜看着白玉铖走進房車關上了門。
他隻是被關在房車門外,卻有一種自己被白玉铖排斥在他世界之外的感覺,他不明白,為什麼隻是錯了一步,隻是現在就步步是錯。
他眼底眸色越來越深,已經在為下一次謀劃。
既然聞書都可以因為一次一夜情,就得到白玉铖如此多的關注和照顧。他又怎麼不可以,一次不行他就兩次,兩次不行他就三次。等到自己懷上了白玉铖的孩子,聞書又拿什麼和自己比拼呢!
此時白玉铖将自己關在房車狹小的衛生間裡。
這次節目組嘉賓的房車都是一樣的,這讓他有一種他還沒有從聞書房車衛生間離開的錯覺。
白玉铖單手撐着衛生間的牆壁,後背就快要靠在了衛生間另一面牆上,他深深呼出一口氣,隻覺得呼出來的氣息都滾燙無比。
他心髒在猛烈地跳動着,将全身的血液往身下湧,而他滿腦子都是那天晚上無法抹去的記憶。
他能感受到一陣陣不容忽視的微麻,從脊椎逐漸蔓延至全身,他甚至能夠回想起那天晚上頭皮發麻的感覺。
可他空在腿側的另一隻手,明明已經緊緊握住,青筋凸顯,甚至因為用力微微顫抖,那隻手卻沒有任何動作。
那天晚上是個意外,那個時候他和聞書還沒有任何關系。而現在的聞書是他小叔在這個世界的伴侶,他怎麼可能因為他而自.渎。
片刻他以極快的速度将身上的衣服脫下,然後打開了衛生間的冷水,冰涼的水澆在他身體上,帶來一陣顫栗,皮膚甚至起了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很難受,他心裡很清楚,這一切都是聞書帶給他的!
車外的章詠手中即使有房車的鑰匙,也并沒有立刻開門,回他和白玉铖的房車承受本不該屬于他的怒氣,平白惹白玉铖不高興。
他視線落在聞書的房車上,擡步向他們那邊走去。
這會兒聞書和别朗已經收拾好他們剛才宵夜的餐具和桌椅,正準備洗漱後休息,為明天的旅程做準備。
房門被敲響時兩人看向房門的方向,聞書攔住了要去開門的别朗,按住他的肩膀往後拉了一個身位:“我去開門。”
在這個節目裡,可沒有人會特意來找别朗,其他嘉賓和他們的關系也沒有好到深夜來找他們的程度,所以來人隻能是白玉铖或者章詠,不管是誰,都不應該讓别朗去開門。
聞書打開門,房車裡橙黃的光從門口散落到門外,撒在了章詠身上,也讓章詠臉上的狠戾暴露無遺。
聞書雙手環抱于胸前:“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白玉铖剛從我房車裡出去,你又來了。”
章詠不喜歡聞書低頭俯視自己的樣子,他一步一步踩上台階,将聞書逼得後退兩步,站在門口,眼神不善看着聞書:“聞書,你不要逼我。”
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我叫你一聲哥哥,也想把你當哥哥對待,你平日裡嘲諷我是個鄉下人,我都沒有與你計較,你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是什麼意思!”
“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接了這個綜藝就萬事大吉,你的風評那麼差,你就不怕節目組把你退了嗎?”
聞書面無表情看着他:“是節目組要退我,還是你和錢必得不想讓我在節目裡繼續待下去?”
章詠沒有說話,意思卻很明顯,隻要他和錢必得不想讓聞書在這個節目裡繼續待下去,他們有的是辦法讓節目組結束和聞書的合作關系。
聞書嗤笑一聲:“你想做什麼就趕快去做,别總是在這裡說一些威脅人的話,耍花架子,你要是現在就能在這跟我打一架,或者直接殺了我,我倒是敬你是條漢子,逞口舌之威算什麼本事。”
章詠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你!”
他敢和聞書打一架嗎?他不敢!他們打架被節目組知道了,節目組會不會拍下來?拍下來後會怎麼播,怎麼剪?明天的拍攝又要怎麼進行!
至少現在的他根本賭不起!而且不知道為何,他竟然覺得自己不可能打得過聞書!他可不想吃這種虧!
在這一瞬間他盛起來的威風像是紙折起來的虎皮一樣,被聞書一瓢冷水潑得粉碎。
他沒有想到真正的聞書竟然這麼不要臉!竟然什麼都不怕嗎!還是因為有白玉铖的維護,所以他有恃無恐!
章詠眼神慌亂,四處亂看,正要轉身離開時忽然看到房車的小桌子上放着兩管藥膏,那兩管藥膏十分眼熟。
他立刻垂下眼,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片刻便找到了蹤迹。
在他給白玉铖下藥的那天,他也給自己準備了那兩款藥膏,為的就是怕白玉铖控制不住自己,讓他受了傷,傷後所用的。
現在離那一天也并未太久,所以是聞書身上的傷還沒好嗎?
聞書這會兒真沒心思和章詠拉扯,他并不覺得口頭上的吵架有什麼意思,章詠對他顯然也不僅僅隻是口頭上的壓制,他背後還有很多小動作,聞書就更不想和他費口舌,直接開口趕人:“你還不走嗎?你不走我就要跟你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