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知道在這個家裡,應該聽誰的。
白玉铖雖然才18歲,可他15歲進入娛樂圈,一邊讀書一邊拍戲,票房收視和獎項并不是他進入娛樂圈的最終目的,他通過這三年,讓百時娛樂已經在娛樂圈出産不少作品,擁有一席之地,成為萬衆矚目的新晉資本。
雖然這并不是白玉铖一人所為,他身後有一個完備的經理團隊,但他的作為仍舊讓人驚歎。
白玉铖沒有明說,顧恒也猜到白玉铖和聞書之間發生的那點事。
作為一個合格的家庭醫生,他當然不會去究其緣由,反而還會幫着白玉铖隐瞞這件事,畢竟白玉铖才是白家未來的家主,他在他祖父面前都能有幾分話語權,更别說他祖翁了。
顧恒的退燒針效果不錯,半個小時後,聞書的溫度就已經降了下來。
他雖然一直閉着眼睛卻沒有睡着,他知道那兩個人還在他的房間裡。在不确定自己安危的時候,他睡不安穩。
管家早就已經把其他需要的藥品送了過來,顧恒和白玉铖也聊完了。
這會兒兩人再次站在聞書的床前,顧恒給了聞書幾粒藥:“我先給你開兩天的藥,吃完之後我再來給你檢查。”
聞書吃了藥後,顧恒又遞給聞書一管膏劑:“這個是消腫消炎的,你自己能上藥吧?”
聞書雖然已經不燒了,卻有種病來如山倒的虛弱感,他說話前都要深深的歎息,好似要将胸中的病氣全都呼出來:“我睡醒就去。”
顧恒愣了一會兒:“還是現在上藥比較好,如果炎症不消,你的體溫有可能反複升高。”
聞書眉頭微皺,他現在真不想動:“沒事,晚幾個小時應該死不了。”
顧恒轉頭看向白玉铖,他不确定白玉铖對聞書的态度。
白玉铖雙手揣在睡褲的兜裡,站姿有些散漫疏離,眼底布滿了嘲諷:“他既然想死,攔着他做什麼?”
顧恒想說倒也不至于死,隻是會加重病情,讓病人更難受。
白玉铖這話倒是引得聞書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白少爺不開口,我還真沒想起來這件事可以交給你,白少爺不會是那麼沒品的人,連善後工作都不做吧?”
顧恒轉身就走:“那什麼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
他是傻了才會在這裡繼續窺視豪門陰私,雖然很好奇這事最終會落在誰身上,也好奇這兩人關系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可好奇也抵不過揣進兜裡的錢重要,也抵不過這份休閑安逸的工作重要。
他打開房門回頭對聞書說了最後一句醫囑:“記得按時吃藥,按時擦藥,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讓管家通知我,我過來幫你檢查。”
說完這話他毫不猶豫關門離開。
房間裡又隻剩下白玉铖和聞書兩人。
聞書将手裡的膏劑遞上前,眼神淡淡的看向白玉铖,聲音虛弱:“麻煩白少爺了。”
白玉铖咬牙切齒:“自己擦,我可沒有那個閑工夫!”
聞書連舉起膏藥的力氣也沒有,手輕輕一落,膏藥和手都落在被子上。
他擡起眼皮,有氣無力看着白玉铖,身體很疲憊,卻又忍不住想和他胡扯兩句:“你可真是個狠心的人啊,明明是你把我弄傷了,讓我傷成這樣,好幾天都好不了,你現在竟然這麼絕情的拒絕幫我擦藥。”
說着他眼底又閃過一抹意味:“而且傷在那個地方,我自己又看不到,擦藥也不方便,白公子爽過了善個後怎麼了?”
白玉铖一把從他掌心搶過膏劑,眉頭緊蹙的樣子,好像耐心已經被耗盡:“你這是被咬了一口就打算徹底賴上?”
聞書翻個身,背對着他,絲毫不覺得擦藥這種事情有多羞恥,低聲喃喃道:“哪裡隻被咬了一口?”
他好似能夠聽到白玉铖後槽牙緊咬的聲音,聞書依舊無動于衷,緩緩閉上眼睛,任由身後的人氣過了之後給自己擦藥。
當然不擦也沒事,他并不會計較這件事,這會兒糾纏着讓白玉铖給他擦藥,也不過是生氣白玉铖對自己的态度,所以想捉弄他。
身後人冷靜了片刻,最終還是把聞書的褲腰拉了下來。
白玉铖更加清晰地能夠看見聞書後腰上的手指印,那讓他不自禁地回想起自己的手指扣在他腰胯上,聞書身上細膩柔軟的皮膚所帶來的觸感。
白玉铖的身體有些許繃緊,深深呼出一口氣,開始給聞書上藥。
聞書閉着眼睛等他兩三下,上完藥好睡覺,卻不想忽然感覺到了異樣。他猛的抓緊手下的床單,悶哼一聲:“你在幹什麼?”
白玉铖眼底透出狠意:“我隻是在給你上藥,你自己身體太敏感,還要怪在我身上嗎?”
聞書的身體忍不住繃緊,刺了回去:“我倒是覺得白少爺對我的身體挺了解,我就說你那天晚上就算吃了藥,也不可能整整一晚都不清醒,看來白少爺記得的事情還挺多!”
至少知道怎麼樣能夠立刻刺激到自己!
這話說完聞書又悶哼了一聲,将臉狠狠地埋進枕頭裡,臉頰和耳根迅速泛紅,紅色逐漸蔓延至脖子上,然後消失在衣領裡。
白玉铖也不好受,甚至要微微彎着腰才能夠掩飾他的反應,但他還是沉着聲音諷刺聞書:“你怎麼不想想是自己天生如此?哪裡用得着刻意。”
他迅速上完了藥,将膏劑扔在床頭櫃上,直起身後又悄悄地呼出一口氣:“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好好休息吧,明天你還得見我祖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