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椋城天黑的早,走到樓下的時候,徐則桉擡手去勾林霁的小指,在掌心撓了撓。
林霁覺着有些癢,躲開了,進而在徐則桉有些失落的神色裡和他十指相扣,以前總ll覺得十指相扣的時候有些奇怪,除開真的和崔野談戀愛的時候,他都有些不樂意這麼親密的舉動,想來可能也是自己潛意識在提醒自己。
“你的手怪冷的。”林霁之前就發現了,徐則桉有時候體感的溫度甚至比他還要低,“你的病還好嗎。”
徐則桉晃了晃他的手,“嗯,還好,最近比以前好很多了。”徐則桉說話的時候總喜歡很專注的看着他,每每這樣,擡眸撞進他眼睛裡的時候總有些不太好意思,“那就好。”
椋城的煙火大會是每年的必備項目,除了政府辦的,還有很多人會自己帶煙花來放,林霁小時候最喜歡看,也還記得哪裡是最好的觀景台,還人迹罕至,當然,這個地方還是他那愛探險的媽媽和幾乎無條件由着她的爸爸發現的。
兩人到的時間還早,距離煙花開始的時候還有一段距離,便在一旁的石墩子上坐下,兩人就近靠着,看着下面的喧鬧,“你以前是怎麼樣的?”林霁的手還和徐則桉牽着,有些下意識地揉搓着徐則桉的指關節,他很喜歡漂亮的手,徐則桉算一個,“嗯?”風聲太大,徐則桉有些沒聽清,林霁蹭高了些,仰頭在他耳邊道,“我說,你以前是怎麼樣的。”說着,還擡起另一隻沒有束縛的手,勾了勾徐則桉的下巴,“這麼帥,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徐則桉由着他動作,“我以前不太好看,小時候有基因缺陷一直吃藥,所以身材不好,也有點矮,你不記得也正常。”林霁勾着徐則桉下巴的手頓了頓,心有些刺疼,“這麼小就開始吃藥啊。”風聲獵獵作響,林霁額前的劉海被吹的亂飛,徐則桉擡手幫他捋好,帶着他從石墩處站起來,躲到了一個背風但不影響視野的地方,“當時覺得沒什麼,而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徐則桉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頰安撫,“真的沒事。”
林霁也沒有打算因為這一件事過于影響今晚的氣氛,又重新坐回去,頭一斜靠到徐則桉的肩上,“嗯,以後不準生病了。”
“好。”徐則桉點頭,另一隻手也附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天邊傳來一聲炸響,煙火沒有征兆的開始了,在天空之中散開,歸于沉寂,緊接着就是緊鑼密鼓的炫目光彩,林霁擡眸看着,目光最後又移到徐則桉的臉上,“這裡的景色不錯吧。”這時候才發現,徐則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看他,“你怎麼總是看我。”
徐則桉似乎也終于也是到自己的行為有些楞,輕笑,“有些不真實。”
“什麼?”
徐則桉擡手撫了撫林霁的唇畔,“你真的在我身邊,還成了我的戀人。”他是有些悲觀主義的,就像是即便林霁又喜歡上了别人,他也隻會在背後默默注視,然後在各方面給林霁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他其實從一開始并不奢求兩個人真的能夠走到這個關系上,所以當他真的得到的時候,他會覺得不真實,然後希望索求更多,更多,讓他完全屬于自己。
興許是徐則桉的眼神裡透着太多複雜的情緒,又或是自己被沖昏了頭腦,這一次是他主動吻上了徐則桉的唇,接着便是徐則桉反客為主,不知道是誰先張的嘴,舌尖便攻城略地,不知多久,兩人都些氣短,額頭抵着額頭微微喘氣。
林霁貼着徐則桉的耳畔,輕聲道,“今晚不回去了,去你那裡。”
徐則桉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煙火大會的地點距離他的酒店并不遠,嚴格來說,很多人是為了看煙火大會才定在了徐則桉的那個酒店,“不太好。”他搖頭道,“不用這樣,你不用……勉強自己。”
晚風從兩人之間穿行而過,略過眉眼,輕撓心間。
“你可以。”
“這是第二份禮物。”
房間之内,衣衫褪下,昏黃的小夜燈下,兩人微涼的唇碰觸在一起,林霁跨坐在他的身上,幫他疏解,徐則桉最後一根防線也被斬斷,林霁被他摁在了床上,從一旁的床頭櫃裡摸出了潤滑劑和套,林霁兩世以來第一次幹這種事情,被觸碰的時候忍不住地哼出聲,“你慢點,我……沒經驗。”
徐則桉愣了下,旋即輕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睛,“好。”
之後的事情林霁記不清了,隻記得他在自己耳邊忘情,喊他寶貝,還被抱着去清理,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被他占有欲十足地圈在懷裡,他抽出手去描摹他的眉眼,徐則桉的五官周正,閉目的時候削弱了他平日裡那一副淡漠冷冽的感情,平添了柔和,額前的黑發乖順地貼在額前,現在看上去就像一隻毛絨的黑貓抱着心愛的玩具,徐則桉睡眠一向不深,林霁撫着他眉眼的觸感弄得他有些癢,眉頭皺了皺,睜開了右眼,看見林霁,将頭往他的頸窩處埋了埋,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帶着些纏倦的尾音,呢喃道:“醒了?”
“嗯。”林霁擡手摸了摸徐則桉的黑發,之前就覺得手感應該很好,現在看來的确如此,被他這樣抱着,暖洋洋的,以往林霁但凡是醒了,基本都睡不太着,竟然也跟着徐則桉又睡久了些,起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中午,一旁的被窩裡面還留着餘溫,但徐則桉人不見了,他起身環視了一圈,靠在床頭,地上的痕迹被徐則桉清理掉了,床頭櫃上還放着他的衣服,應該是重新洗了然後烘幹過,帶着暖意,他摸過自己的手機,上面媽媽的信息隻來了一條,“我和你爸這兩天準備去一趟虞城玩,我記得你也快回江城了,你行李弄完記得鎖門哦。”然後發了一個貓貓比心的表情包,下面還附帶了一個偷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