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空的詩作,宋稚隻看到了一首。
這首詩作寫在合歡宗宗門裡的一塊大石頭上,是用劍刻出來的。
說是詩,其實就是打油詩。
宋稚站在那塊大石頭上欣賞了宇文空的“詩作”很久,終于明白南宮窈窕所說的,寫的最爛的就是宇文空的意思。
詩曰:《意義》。
我,為什麼,這麼,空虛。
我,找尋我的,歸宿。
我尋尋覓覓,找不到失蹤的,那個她。
而她,是不是也在找她的歸宿。
宋稚:“……”
南宮窈窕在旁邊懶散道:“怎麼樣?”
宋稚:“字刻的不錯。”
南宮窈窕:??
這還能找到理由誇?
他木着臉:“謝謝,這是我刻的。”
當初宇文空整天寫酸詩,寫完還要給他見到的任何一個人品鑒,還要求别人說出來至少一百個字的贊美之語。
南宮窈窕煩不勝煩,他一把将宇文空的詩作集給燒了。
宇文空倒是沒生氣,他隻是魂不守舍,見人就問:“你看到我的詩集了嗎?”
南宮窈窕:……
他問宇文空怎麼樣才能恢複正常,宇文空說,想讓他的詩集永垂不朽。
南宮窈窕想回複他說沒有什麼是永垂不朽,然而看着宇文空幽幽的眼神,他隻好用劍刻下了他唯一記得的宇文空的詩。
在合歡宗的鎮山之石刻下的這首詩,确實在理論上能做到永垂不朽。
……隻要合歡宗沒有被毀。
宇文空恢複了正常。
他繼續整天寫他的酸詩,直至他遇到了一個姑娘。
“什麼姑娘?”
宋稚看着石頭上的“她”,敏銳地發覺這裡面肯定有一個故事。
“不知道。”
南宮窈窕說,“沒多久他就離開了合歡宗。”
世界上有這麼多姑娘,哪個才是二師兄宇文空找的姑娘呢。
宋稚抓了抓劉海,“那我先去附近的三個州找找看吧。”
“去哪兒找?”
“不是你說的瓦舍勾欄?”
南宮窈窕:“那種地方很黑的,你若是去了,沒有心眼子,怕是有去無回。”
宋稚:“啊?那二師兄豈不是也危險了?”
南宮窈窕:“不好說。”
宋稚:“沒關系,我總是要找到他,我們前進的路上,不能落下任何一個同伴。”
南宮窈窕:“我跟你一起去。”
宋稚皺眉:“你還要招生三個學生呢!”
“我選好了三個人,距離你說的三個州不遠,我們順路。”南宮窈窕說,“我不會跟你跟全程,你自己多注意一點。”
“好!”
宋稚在出發前,前去安排合歡宗目前的三個學生。
“這是傳訊鶴,有什麼事情就傳訊給我,我會很快趕回來的。”
宋稚交代三個人,“碰到危險的事情不要直接跟人起沖突,先保護好自己。”
端木青鳥滿口答應,說會管好陳郁與越燃。
陳郁哼了一聲,顯然不打算讓她管,而越燃一臉興奮,“是不是要帶回來新的同伴了?”
宋稚:……
越燃真的是靠吸人才能活着的吧!
“會的,我們合歡宗會越來越熱鬧,也會越來越好的。”
第二天的一早,宋稚與南宮窈窕踏上了下山的路。
……
南宮窈窕的靈劍飛在空中。
修士們的修為決定着靈氣的多少,南宮窈窕雖然從未展示過他的靈氣,然而宋稚卻直覺感受到,南宮窈窕的可怖:
從下山沒多久,南宮窈窕問宋稚為什麼不禦劍飛行,宋稚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靈劍。
“怎麼才能得到靈劍?”宋稚說,“除了花錢買之外。”
南宮窈窕歎了一口氣,說先用他的靈劍,等日後有時間,帶她去秘境劍冢看一看。
修仙界中,要麼錢多,要麼修為高。
宋稚既然不肯挂賬,那麼隻能靠修為,闖一闖那些沒有人敢進入的靈劍秘境。
這也是大多數窮的叮當響的劍修的方式。
于是宋稚坐上了南宮窈窕的靈劍,在她乘坐的時候,她快速查閱了修仙界中靈劍的知識,震驚地發現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會将靈劍當做第一選擇,因為靈劍燒的是修士的靈氣。
所以一般來講,大家還是習慣用腳來走路,禦劍飛行則是用于短途的必要行程。
可是從合歡宗山腳下到相鄰的北冥州,已經過了整整六個時辰,這靈劍竟然絲毫沒有頹勢,南宮窈窕的臉上也沒有任何靈氣不支的樣子,隻有一貫的懶散。
“你到底隐藏了多少實力啊?”
對于宋稚來說,她似乎從來不知道這麼問人,多少有一點冒犯。
南宮窈窕早就習慣了,他随意道:“深不可測。”
看宋稚瞪圓了眼睛等他繼續講下去,他隻好繼續道:“确實沒有測過,目前來說,沒有人能讓我用出全力。”
“哦……”南宮窈窕想了想,“某個聖人除外。”
宋稚:???
某個聖人除外,而不是說七個聖人除外?
能與聖人對戰的隻有聖人吧,南宮窈窕并不在聖人名單裡啊!
南宮窈窕垂了垂眉眼,“到了。”
北冥州是後土國的領地。
宋稚點亮了五個星圖,對土元素的感知力也是滿點,自然能立刻感知到後土國的強大土元素。
“好厚重的土系元素……”
不僅如此,綠色減少,入目多是聳立的石峰,空氣裡漸漸彌漫上風沙。
“後土國的核心在坤靈,那裡是無盡的沙漠。”南宮窈窕說,“如非必要,不要去坤靈。”
“為什麼?”
“坤靈的國主善用傀儡,喜歡收集五星圖滿九境的強者,制作出來的傀儡能完美複刻原身的天賦,甚至可以做到生前的進階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