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教無類不知道嗎?
合歡宗前任掌門南宮窈窕和宋稚可以進去,三個學生就絕對不可以進入。
然而南宮窈窕與宋稚的待遇也并不怎麼樣,他們即便是進入百宗書院,也隻能去聖人堂,其他地方并沒有權限。
說是沒有權限,實際上是以往的數千年裡,從未讓合歡宗的人進去過。
宋稚在門口想了想,讓三個學生在門口等,她拉着南宮窈窕,去聖人堂觐見。
聖人堂在百宗書院的最深處,需要爬好幾座大山,走過料峭的栅道,以及無盡的深淵。
等到了聖人堂的時候,宋稚已經氣喘籲籲,全靠南宮窈窕拉着她走了。
南宮窈窕:……那是我拉你嗎?那不是你硬往我身上趴的嗎?
百宗書院的聖人并非尋常人能觐見的。
宋稚讓人通報傳達已經很久了,她就站在高大巍峨的建築外一個時辰,才有人過來傳話。
“關于你所求之事,聖人說占蔔天象,此舉可行。”
“聖人已然在與其他聖人商議此事,還請稍後。”
宋稚:???
她撓了撓頭,幹脆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沒想到僅僅是帶着合歡宗的弟子進入百宗書院學習,就要驚動最高領導,還要跟其他的領導們一起開會讨論。
修仙界也很愛開會啊!
南宮窈窕:“怎麼坐下來了?剛才不還是不想坐下來?”
說着,她也坐下來。
宋稚熟練地頭一歪,靠在南宮窈窕的肩膀上。
“那是你不經常開會……我先睡會兒,散會喊我。”
宋稚最讨厭開會了。
一場會能開四個小時,中途膀胱都要爆炸了都得憋着,否則領導要勃然大怒。
既然聖人們要開會,一時半會是解決不了了。
不如補覺。
這一覺,睡了很長。
聖人堂外侍奉的修士們:……
他們震驚無語地看着台階上坐着的那兩位。
先是一個人躺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睡了,接着另外一個人打了個哈欠,就那麼靠着柱子也睡着了。
兩個人仿佛到了自己家!
……誰敢在聖人堂前面睡覺啊!
也隻有這兩位敢了!
守衛們就那麼震驚地盯着兩個人一個時辰。
直至再次有人通傳。
“聖人允了。”
宋稚這才被南宮窈窕搖醒。
她擦了擦口水,笑眯眯地沖着聖人堂道:“下次開會時間别那麼長!”
守衛們:……
咋滴,你還教聖人做事了?
宋稚其實心底窩了一股火。
她沒想到會在聖人堂這裡等了這麼久,學生們應該等急了吧。
等到宋稚急匆匆地趕到百宗書院門口,再帶着他們前往登記台的時候,距離結束還有一個時辰。
而負責此事的人,已經将攤位都收起來了。
宋稚:“我們是合歡宗的,麻煩登記一下。”
這句話說完,張易與小羅都震驚了。
他們聽到了什麼?
幾千年來,從未有合歡宗的人進入百宗書院學習。
更何況,所有人進入百宗書院的目的,是為了青雲榜留名。
合歡宗的所有人,都被内定為某個修士的爐鼎,更沒有修行的資質。
即便是合歡宗宗主,也不過是更高級别的……爐鼎。
說是分配給修士爐鼎,實際上是某種意義上的論功行賞。
他們這些爐鼎過來幹什麼?
……砸場子?
宋稚不想砸場子。
她看着那些人震驚鄙夷的目光,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三個孩子。
她心底有些難受。
他們從六歲開脈開始,便被這樣的目光凝視着,該有多傷心啊。
怪不得端木青鳥甯願四處流浪,都不肯再回來了。
宋稚的聲音很平,卻很有力度:“按照規章制度,我們合歡宗需要有五個人才能湊夠最低學習名額,現在我們已經夠了。”
小羅磕巴道:“可是……規章制度是規章制度……”
宋稚懶得廢話:“聖人允了。”
張易:……
聖人說話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拿起來毛筆,給五個人做好登記,遞給他們五個牌子。
“登記隻是第一步,還要測天賦。”
張易的話語意味深長:“當然,聖人能讓你們登記,等于說跨過了修為審核,然而若是你們的神識并不足以加入百宗書院,也是徒勞的。”
張易自覺明白了聖人的用意:聖人定然是覺着明面上不好拒絕,這才允了。
要知道,百宗書院可不是那麼好進的,登記隻是第一步,接下來測試神識強度,才是最重要的。
宋稚随手拿起來牌子,分給越燃他們。
“走吧,我們測神識。”
越燃有些不安:“我還從未測過神識。”
宋稚擡手就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無論何時,都要相信自己。”
所有人都看不起你的時候,唯獨自己,要看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