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挂斷,幾個公子哥站在冷風中大眼瞪小眼。
李文安終于回過神,罵道:“不是,我踏馬招他惹他了,沖我發什麼火啊他。”
“誰讓你說人二姐是外人,還說連許家人都不算。”
李文安:“我說錯了?那不就是個假千金,誰不知道許家借兩個女兒搏名聲,他們能說我不能說?”
打電話的男生收起手機,斜睨他一眼道:“能說你也不能當着面說,什麼蠢貨腦子。”
“我靠單雲洲,你也罵老子?”
單雲洲懶得理他,奇怪道:“不過許珑川是有點不對勁,咱幾個一起長大,你們什麼時候聽他叫過許川錦姐姐?”
幾人搖頭,“真沒聽過。”
李文安嘲諷:“所以我說他有病。宴會那天還記得吧,看許川錦栽進倉庫他趕着就去嘲笑人家了,這才過了幾天,一扭臉管人叫姐了。”
單雲洲琢磨了幾秒,突然道:“他不會是故意說去嘲笑許川錦,其實是去救人吧?”
衆人驚訝過後,都覺得很有道理。
“有可能,後來倉庫院子動靜鬧挺大的,是他砸門救人呢吧?”
“我聽說,許二小姐因為倉庫那事,拿了長旭百分之三的股份,許珑川不是摻和了一腳,把真千金給出賣了吧?”
“我去,真要這樣,這小子戲演得可以啊,這麼多年,愣是沒讓我們看出來他這麼稀罕那假千金。”
李文安聽了半晌,五官扭曲地喃喃:“不是,這他媽又來個衛馳?”
…
次日,許安國和裴玲娜回家得知車庫慘狀,當場發大火,讓管家把川錦叫下來挨罵。
福叔很上道,不僅叫了川錦,還叫了許珑川,然後戰戰兢兢地在客廳邊緣關注戰況,生怕出什麼意外,他也好上去勸一勸,做個證人什麼的。
别墅客廳,川錦拄着拐杖從電梯出來,正好撞上走樓梯的許珑川,兩人一對視,又默契地移開視線。
福叔看見,不知怎的心裡突然安定下來。
果然,太太還是老樣子,上來不問緣由就對小錦小姐一頓指責,董事長本來不心疼車,可誰讓川錦剛坑走一筆巨款,心裡還憋着氣,被太太一撺掇,也厲聲質問了一頓。
好在許珑川說話算話,配合川錦把戲演全了,兩口子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半夜偷偷飙車上,和許家唯一的命根子一比,幾個車輪子算得了什麼。
火力一分攤,川錦隻挨了頓小罵,不僅卸了全家的車輪,為假千金出了住院一個禮拜兩口子一次都不看望的氣,還徹底打消了許珑川玩車的念頭。
這會兒要是周霖燦在,估計會被川錦心底狂妄的笑聲吵得當場起身離開。
“你上班有車,我出門怎麼辦?”裴玲娜說着瞪了姐弟倆一眼。
許安國道:“就這幾天,不行就在家裡歇歇。”
裴玲娜不樂意:“那怎麼成,我還約了幾個太太看展,露露的代言活動也邀請了我出席,怎麼可能待在家裡。”
“陳太太好像跟你一起參加活動?不行就蹭她的車吧。”許安國憋了半天,想了這麼個辦法。
裴玲娜睜大眼睛,“你、你說什麼?!”
堂堂豪門太太,出行竟然要靠蹭别家的車??說出去還不叫人笑話!
川錦沒忍住想象了一下畫面,噗呲笑出了聲。
裴玲娜扭過頭不滿道:“你還有臉笑,還不都怪你!”
許珑川出聲:“媽,這件事——”
“媽媽,我有辦法。”川錦搶話道:“爸爸最近不是每天都和胡董開會讨論新項目嗎,反正咱們兩家住的近,公司也近,讓爸爸蹭胡董的車不是更順路更方便。你每天這裡那裡地出席活動,明明比爸爸更需要用車嘛,哪有讓你去蹭車的道理。”
許安國指着女兒:“你這說的什麼話…”
“我覺得川錦說得對。”裴玲娜按下老公的手,“你一天到晚坐辦公室,哪像我東奔西跑,我在外面代表的可是許家的臉面,你要讓我到處蹭車丢臉丢到每家太太面前不成?”
“你!”
川錦拱火:“是啊爸爸,甯願虧待自己也不能虧待妻子,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妻子的體面丈夫的顔面,讓媽媽用車有什麼不好。”
“我!”
“小錦說的很有道理,行了,就這麼說定了,車給我用。”裴玲娜捋捋頭發,樂呵地上樓補覺了。
川錦哎喲叫疼,“站久了就是不行,珑川,扶我上樓躺躺。”
許珑川盯着伸到眼前的手,愣了兩秒,鬼使神差上前握住,扶着姐姐去搭電梯。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兩人第一次不是因為打架接觸,川錦看不見的地方,許珑川嘴角不自覺地彎起。
寂靜無人的客廳,許安國無處說理,坐了半天,憋屈地拿起手機發消息:老胡,有個事兒跟你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