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燦回頭，“你說什麼？”

衛馳重新點了根煙，“别跟我說你沒聽見，許二小姐叫你姐夫。”

【許小姐這種内斂溫柔的女性，明明更适合張揚不羁的男人，最好帶點武力值，可以收拾混蛋鄭京元那種…啧，難道她喜歡阿燦這種類型？】

周霖燦聽見心聲一愣。

他太熟悉好友的語氣，衛馳八卦，但都是為了他姐，離了衛星娅，這家夥什麼時候主動對别人這麼感興趣過。

衛馳看上了許綿川？

不确定，試試。

周霖燦正色道：“許二小姐讨厭鄭京元，好像是有讓我做她姐夫的意思。”

衛馳：“哦。”

……

吸了口煙，衛馳叫來侍應生清理地毯，帶周霖燦去了18号包廂，一路無話。

臨門一腳踏進包廂前，周霖燦被衛馳拽回去。

“怎麼？”

衛馳神色不明，“許川錦的意思，許小姐知道嗎？”

周霖燦逗他：“知道吧。”

就算現在不知道，酒醒了也該知道了。

“那許小姐怎麼說？”

周霖燦好笑：“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說。”

衛馳怪異地掃他一眼，“問你幹什麼。”

【你喜歡有什麼用，人又沒說喜歡你】

“……”

周二少拍拍兄弟的肩，語氣意味深長：“問了我，說不定我會大發慈悲告訴你——”

衛馳看着他，眼底混雜一絲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一切明了，周霖燦笑道：“我一直在逗你呢。”

說完，他推門進入包廂，見他進來，幾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起身迎接。

幾秒後，大門再次推開，衛馳頂着怒相沖進來。

【奶奶的，玩兒他？這兄弟沒得做了！】

周霖燦側目瞥了他一眼，沒理會。

他久在國外，如今回國穩定，朋友輪番給他遞酒，衛馳守在邊上，愣是沒找到機會把人拽出去揍一頓，最後眼不見心不煩，去了一樓舞池。

深夜降臨，星藍試營業第一天圓滿結束。

衛星娅追星，卻不喜歡熱鬧浮華的名利場，衛馳特意請了申市半個娛樂圈，趕在姐姐出國進修的一周試營業暖場。明天一早，今晚的盛況就會出現在各大網絡平台上，他請了那麼多攝影師，留下的精彩瞬間足夠衛星娅樂呵吃瓜一段時間。

名利場散去，衛馳獨自坐在卡座喝酒，周霖燦聽了一晚上罵罵咧咧的心聲，終于現身。

“我和許總隻有合作關系，你要喜歡人家就追，纏着我問有什麼用。”周霖燦在好友面前駐足。

衛馳擡眼看他，嗤笑：“我喜歡她？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她？才見一面，你演戲呢，劇本上寫着一見鐘情？”

【我跟她見了幾次，要喜歡早喜歡了，比如年初在羅家晚宴，去年的慈善拍賣，還有申市投資峰會……】

周霖燦失笑，投資峰會這麼久的事都翻出來了，還嘴硬。

他道：“我也挺好奇，怎麼今天才相處一會兒，你淨念叨人家？”

“誰念叨她。”衛馳喝了口酒，盯着一處走神。

【其實想想，許綿川也挺有意思，博亞把旭日壓得那麼死，許安國兩口子在鄭恩洪面前屁不敢放，她倒是敢戳鄭京元心窩子，夠勁兒】

衛總面上裝得雲淡風輕，一點也不在乎許大小姐，全然不知内心那點看法全被兄弟聽見了，一個字不落。

周霖燦不知道他在嘴硬個什麼勁，懶得點破，“沒念叨就好，下周許二小姐在宴會上撮合我和許總，你幫着點。”

衛馳猛地擡頭，“幫什麼？你和她不是隻有合作關系？”

“目前為止，确實隻有合作關系，但難保以後不會變。”周霖燦笑笑，“我想了想，當許家女婿……也不是不行。”

說完，不等好友回神，他轉身走出會所，“晚上還有會，走了。

“……”

衛馳沒挽留，安安靜靜坐在卡座，抿了口酒。

金色液體在方杯中搖晃，□□折射，變幻出另類光彩，和許綿川脖子上的項鍊顔色十分相像。

衛馳盯着手臂上流動的光，回想和許小姐接觸的瞬間，目光逐漸幽深。

罵鄭京元的許綿川，擔心假千金的許綿川，感謝他的許綿川，他竟然記得她每一個表情。

還不止這些。

臂彎裡纖細柔韌的腰，撞進胸膛的圓潤肩頭，以及似有若無的玫瑰香，也都在腦海裡輕易浮現。

衛馳靠着沙發，仰起頭，鼻息噴灑出灼熱的酒氣。

調整好呼吸節奏，他盯着穹頂的水晶蝴蝶，不可思議地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