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是怎麼知道,今天來的是他們而不是楚天賜呢?難道?
周京煦立即起身往外面走,陳開和楚勝男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也跟着出去。徒留小二和掌櫃在大堂站着,面面相觑。
二樓,左邊包間,因為窗戶開着,風不斷的往裡湧,角落裡一張紙被帶着吹起,往窗外飄去,隐約看見一角畫了一朵花。
三人從茶樓出來,此時的風雪刮的更大了,走路都有些費勁,前面視線模糊的根本就看不清。
陳開跟在周京煦後面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
“回偵探社,楚天賜沒說實話。”
陳開愣了一秒,下意識看向身後的楚勝男,索性風雪聲音太大,她似乎沒聽見,隻顧低着頭認真看腳下的路。
走了一會,前面響起喇叭聲,滴滴滴,接着阿二的聲音就遠遠的傳過來,聽不真切。
直到車子開近了才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少爺,快上車!出大新聞了!”
三人不敢耽誤,趕緊上車,上車後,阿二才把今天剛出的新滬報報紙拿給周京煦看。
報紙頭條【大雪封路!滬善鹽号股票再度起死回“升”】
昨晚的那場暴雪,不僅上海的交通暫停,就連來上海的路也因為暴雪全部被封。陸路,水路全部停止運行,本來要運過來的原鹽停在了路上運不過來了。
一晚上的時間,鹽的價格大漲,滬善鹽号股票在即将跌破市值時又重新上漲。
阿二緩慢的開着車,語氣難言激動,說道,
“我剛才路過證券交易所,那邊全是人,我一下去打聽才知道,全是來買滬善鹽号股票的。”
别說阿二激動了,就連陳開也是難掩情緒,難以相信,
“前幾天我還聽我父親說滬善鹽号即将跌破市價,再過幾天就會被人抄底接手,本來還挺惋惜,沒想到,竟然上漲了!”
楚勝男想到沈老闆的死狀,也感慨道:“是啊,沈老闆在天有靈,家業不至于落到别人手上。”
隻有周京煦眼睛一直盯着報紙,沒說話,對他們的發言也是充耳不聞。
車子再次路過證券交易所時,果然門口圍了很多人,密密麻麻,水洩不通,連路都給堵住了。
但奇怪的是,本來開門迎客的交易所,此刻卻大門緊閉,沒人出來解釋一句,任由這些人在外面堵着。
連阿二都覺得奇怪了,嘴裡嘟囔着疑惑開口:“奇怪,這交易所怎麼不開門迎客呢,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送上門的交易都不要麼。”
阿二嘴裡說着并不停的滴着喇叭,想讓堵着的人空出一條路來。人群緩慢的開始挪動,讓出一條道來。
周京煦終于把手上報紙放下,看向車窗外。
證券交易所的大門緊緊閉着,就連本該挂的今天暫停營業的牌子也沒有挂,看的出來也是剛收到消息,就匆匆把門關上了。
“怎麼回事啊,突然就把我們趕出來了,什麼原因也不說一下就關門了。”
“就是啊,這麼多人在這等着呢,總得給個說法啊。”
“你買到了?”
“買啥啊,一聽要買滬善鹽号的股票,就關門了。”
……
人群吵吵嚷嚷的,安靜了許久的周京煦這才開口,
“原來那封信是這個意思!”
還有一天時間,原來指的是這件事!
車上其餘三人也沉默了,許久沒人說話,直到車子開到偵探社。下車時,陳開拉了一下楚勝男的手臂,還是小聲的提了一句,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出茶樓後,周京煦說,你弟弟可能沒說實話。”
“什麼?!!”
楚勝男一聽這話果然炸毛了,眼神兇狠的仿佛要噴火。
她一進客廳就大聲吼道,
“那兔崽子呢!”
陳開在她身後,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邱媽指了指一樓客房的方向,楚天賜還在房間呼呼大睡,就被楚勝男揪着耳朵從床上提起來了,楚天賜一下子清醒,他大呼着喊痛,楚勝男也沒松手,把他揪去客廳。
“你是不是沒說實話?”
楚天賜揉着自己被揪紅的耳朵,看這場景,知道也瞞不住了,委屈的開口,
“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還敢撒謊!”
“姐,我真沒撒謊。我,”
他不說話了,因為周京煦的眼神正向他看過來。
“你說的确實都是實話,但你漏說了一句。”
“什麼?”
“你忘記說,這些實話全部是那人叫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