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了嘛,這不是想早點見到箬姐姐,誰知道會遇到這種事,媽咪你知道怎麼回事嗎?”穆宿言面露怯色。
“人已經抓到,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大人處理就可以了,接下來你隻用陪在箬總身邊照顧好她就可以了。”穆桦說完急救室的門被打開,甯珈簡單粗暴的把人抱了出來。
“回老宅。”
鬧劇結束,一切都恢複到了最初的樣子,除了急救室散落一地的器械和藥水。
“患者情緒……危險……”
向歆晨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跟穆宿言說的話,對方遲遲不出聲,一直看着她眼睛似乎在分辨着話裡的真實性。
“為什麼你會正好出現在小姐被綁架的地方,據我所知你是昨天才到姬家上班,晚上這個時間,為什麼你會在外面?”男人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
“我都說了我是因為收廢品收太晚了,不信你可以去調查,你們不是什麼都可以查到嗎?”向歆晨脾氣上來了,說什麼也不肯再說,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我們自然會查清楚原因。”
有人敲了敲車窗,男子意味深長地說完就下了車,沒多久車子啟動,一行人浩蕩地往姬家老宅開去。
向歆晨原以為姬箬家已經夠大,到了老宅才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不跟她說是住宅,她隻會覺得這是某個需要門票的景區。
姬家跟這裡相比簡直不值一提,給她帶路的女生把她帶到房間後就消失了,臨走時提醒她,“請向小姐待在屋裡好好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不讓她出這個門,向歆晨一看到床就忍不住躺了上去,碰到床的瞬間一晚上的疲憊感被完全釋放,就連穆宿言發來的信息都毫無察覺。
穆宿言一夜沒合眼在檢查室外面等着姬箬出來,同樣徹夜未眠的還有在裡面做檢查的甯珈。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看到在門口站着的穆宿言甯珈一點也不意外,“幫忙推去房間吧。”
穆宿言點點頭,路上相對無言。
一位專心在前頭帶路,一位的注意力全在床上的人身上。
“箬總什麼時候醒過來?”穆宿言開口。
“還有差不多半小時。”甯珈一直在看着穆宿言,對方注意力全在姬箬身上,渾然不知她的視線,“輕微腦症蕩,左邊兩根,右邊一根肋骨中度骨折,左手手臂輕度骨折。等會醒來還請穆小姐讓她先别起來,骨折的話運動會很痛,暫時隻能卧床休息。”
“知道了。”穆宿言摸了摸姬箬冰涼的臉頰,“綁架她的人,有結果了麻煩跟我說一下。”
“不去休息會嗎?”甯珈看着她的黑眼圈,不過一夜的時間穆宿言臉上一片死寂,像蒼老了好幾歲。
調查,公司,如何逃跑。這些問題通通見鬼去吧,她現在隻想一刻不離待在姬箬身邊,确認她無事。
“不了,醫生你先去休息吧,你也忙一晚上了。”
甯珈搖頭,從外面搬來兩張靠背的椅子,“我要等她醒來再給她做一次檢查,既然都不想閉眼,那就一起等吧。”
“甯醫生你照顧箬總多久了?”穆宿言突然問道。
似乎從她認識姬箬開始,就發現甯珈會時不時地出現,哪怕姬箬一直都很健康,感冒咳嗽幾乎沒有,她卻一直堅持隔三差五就來找姬箬。
“很久了,比穆小姐認識箬總的時間還長。”
甯珈給了個模糊的範圍,但不足以讓穆宿言就此罷休。
“具體的呢,甯醫生您的年紀跟媽咪差不多,箬總出生就在了嗎?”穆宿言如鷹般犀利寒涼的眼神緊緊釘在甯珈身上,仿佛要把她看穿。
甯珈一個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深夜,那個名叫穆桦的女人,跟眼前人的眼神如出一轍。
“穆小姐也可以這麼理解。”甯珈起身,摸了摸姬箬的額頭,又幫她檢查了點滴借此來掩蓋心裡的惶恐不安。
“那我想甯醫生應該認識這位吧。”
穆宿言把手機反過來,上面打着姬朝霜的名字。
甯珈的僞裝被徹底擊碎,她聽到用沙啞的聲音驚呼嘶吼地問她,“你從哪裡知道的?”
“看來甯醫生是知道了,找個時間我們到外頭好好聊一聊,交流下‘感情’。”穆宿言收回手機,扭頭看姬箬,無視了情緒近乎奔潰的甯珈。
穆宿言的詢問不是心血來潮,她這些年在商圈也不是一無所知,早已發展了自己的情報網,雖然比不上姬家,但調查一些事情還是綽綽有餘。
姬箬拜托她找的人,調查回來的資料雖然寥寥無幾,隻有國外那幾年,但甯珈的身影卻貫穿了始終。
“我有些累了,箬總醒來再叫我。”
甯珈徹底輸了,歲月并沒有給她帶來她想要的冷靜從容,舊事重現,她再次潰不成軍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