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一看着她嘚瑟的樣子,揚揚唇,“是挺厲害的。”
葉知秋一被誇就忍不住說了許多在國外發生的事,吐槽她在學校吃面包吃到吐,又說剛過去時她那蹩腳的英語讓她吃盡苦頭,後來又嘚瑟地說了一串标準英語。
她東說一點西扯一點,想到什麼說什麼。
東拼西湊間,許晚一好似看到了她在國外的生活,從剛開始交不到朋友,到後來友人成群;從剛開始因為夥食不好而餓瘦了,到後來掌握廚藝後不小心把自己養胖了。
樁樁件件的小事都猶如老電影般,模模糊糊地在她眼前放映。
葉知秋的廚藝确實好了很多,雖然以前做的菜也能吃,但也僅僅是能吃而已,不像現在炒出來的,不但美觀、香氣撲鼻,還能帶來舌尖上的享受。
許晚一放下筷子,看向剩下的小半碟糖醋排骨,問道:“剩下的怎麼辦?”
“留着明天吃呀。”葉知秋說得理所當然。
“哦。”許晚一有些遺憾。
吃飽後,許炤炤回房寫作業了,鄭阿姨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客廳就剩許晚一和葉知秋了。
許晚一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右手拿着遙控器換台,換到第四十個台時停下,專注地盯着屏幕裡的女人看。
坐在一邊的葉知秋卻有點尴尬,許晚一看的電視正是她剛出道時演的《大宮》,她那個角色亦正亦邪,就是形象上有點黑蠍美人的氣質。
認認真真地看完一集,看着屏幕上的廣告,許晚一忽然問道:“你怎麼會接這個角色?”
“我剛回國那會兒沒工作,小夕就把讓我跟着她混了,忙活了好長時間才接到這麼一個角色呢。”葉知秋靠在沙發背上,盤着腿,“那是我的第一個角色,還挺幸運的,竟然小火了一把。”
許晚一安安靜靜地聽她說着出道這兩年的經曆,其實她都知道,不過沒有葉知秋說的這麼詳細。
“我一出道就在走上坡路哦,沒吃什麼苦頭,隻是前段時間被人潑了一身髒水,把我的上坡路打濕打滑,讓我走不穩就滾了下來。”
語氣有些可惜,聽着像在感慨别人的遭遇一樣。
許晚一張張唇,想問問她為什麼沒有從事舞蹈行業,卻又覺得還不是時候,便閉了嘴。
“話說對面的房子什麼時候成為你的了?我在這住了那麼久竟也不知道對門還住着人。”葉知秋突然問了一句。
“嗯,前兩年買的。”
“可是你沒事買個學區房幹什麼?你有孩子啊?”葉知秋視線盯向她的小腹。
許晚一默了默,說:“沒有孩子,隻是想在早上聽一聽朗讀聲罷了。”
葉知秋:“……”
有時候她對許晚一總是無力吐槽。
電視機播了十幾分鐘廣告,又開始播别的劇了,許晚一覺得沒啥好看的,一看時間也不早了,盡管不舍,卻還是起身告辭離開了。
葉知秋覺得她肯定沒有夜生活,才十一點,正是成年人喘口氣的時候。
獨自面對着電視機裡的噪音,葉知秋忽然想起在節目組觀察到的細節,掏出手機給向小夕發消息,對方立馬回了好幾條過來。
向小夕說楚朝歌就是她的早戀對象,後來上了大學,因為一些誤會沒能走到最後。大學畢業後她在電視上意外看到楚朝歌,心裡的不舍又跑出來作祟,于是她就追到了圈裡想進楚朝歌的公司當經紀人,想着有朝一日也能成為楚朝歌的經紀人,結果人家公司嫌她沒經驗不要她,還說了一些不太好的話。
然後向小夕就進了這家公司,可惜摸爬打滾六年多也沒能帶出什麼大紅大紫的藝人。
葉知秋輕歎一聲,她感情不順就算了,畢竟是她理虧,怎麼連她好朋友的感情都這麼不順呢?
好在她是一個樂觀的人,面對這些狗血的遭遇也能輕飄飄揭過。
第二天早上,葉知秋縱容了許炤炤敲響對面的門,然後又縱容着許炤炤拉着許晚一的手去上學,最後順便載着許晚一去了節目組。
下車前,許晚一看着葉知秋忽然說道:“我覺得普通朋友也可以手挽手,昨天方怡還想抱我來着,我跟她都算不上朋友呢。”
角落的方圓驟然擡眼與後視鏡裡的小宋對視了個眼神,然後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
“算不上朋友,那她為什麼要抱你?你讓她抱了?”葉知秋雙手交叉抱臂,神色有些不好。
許晚一抿抿唇,“沒有。”
她不愛跟别人有肢體接觸,葉知秋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