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還沒焐熱又回到了雪原，不過結果讓平等院鳳凰很驚喜。

莉莉娅絲大概真的到了長身體的關鍵階段，精神力和身體素質有B型态的一半了，五年前完成不了的招式現在已經能夠完成得很好；大抵也沒少受卡萊納磋磨，實戰經驗遠超當初，已經隐約看到了B型态的雛形，區别是現在秘術全部加諸自身用于強化，對戰時對體術的應用更多。

“卡萊納對秘術的領悟力很強，不過他戰鬥的時候以體術為主，對秘術的應用偏向于對其進行瓦解。我目前掌握的秘術遠不如他，施放效率也不夠，用秘術進攻屬于浪費精神力。”

平等院鳳凰回想他和卡萊納交手的那幾招，對方确實沒有用什麼秘術。

“這個……怎麼學？”說實話，他有點心動。

“絕佳的術式構築天賦，或者漫長時間累積起來的豐沛的秘術理論與實踐經驗。”

翻譯：天才或者老專家。

平等院鳳凰：……

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用體術吧。

·

再次回到中央智庫，便看見侍立在休息區的安東。昔日瘦削的少年成長了不少，棕色的頭發留得長了一點，遮住了半隻眼睛，但看到莉莉娅絲的時候，他眼裡仍是放射出美麗的光彩，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莉莉，晚上好。今天你受傷比較重，所以多加了一份。”

莉莉娅絲看看餐盤上的兩杯血，點點頭：“安東，你不用勉強。之後三個月，不要再給我放血。”

安東微微垂下眼簾：“是。那……我還能繼續來送餐麼？”

“可以。”

“好。”他擡起頭，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仿佛與當年的那個少年重合。

隻是莉莉娅絲對這笑容似乎沒有任何感觸，快速喝完了血，讓他離開了。

“那小子喜歡你。”目送安東走出了門，平等院鳳凰道。

“我知道。”莉莉娅絲隻點了點頭，向櫃子探出手。藤蔓編織的櫃門自動打開，遞出一本筆記。

“然後就沒了？”平等院鳳凰從抽屜裡扒拉出零食——雖然其實并不會饑餓，但是夢裡吃點東西有利于維持他的精神狀态。

最利于保存的堅果，看着卻也新鮮，大概也是一直有人換的。

“你還想問什麼？”

“就沒其他感受麼，比如回應一下什麼的？”他一邊剝松子一邊問，餘光卻一直落在莉莉娅絲身上。

“小钰跟我要他的時候，我讓他自己選擇，他留下了。”

“這也叫回應？”

莉莉娅絲從筆記裡擡起頭，眼裡浮現出一點空濛：“我不太理解人類的一些感情，無法給予他感情和和性/欲上的回應。我勸過他選擇其他血族，這樣寵愛和性/欲都能得到滿足，但他不願意，說隻要留在我身邊就行，我滿足了他的這個願望。”

“一片真心就給你這塊石頭了。”平等院鳳凰感慨道。

“這是他的選擇，我并不想幹涉。如果你能提供更好的、他可以接受的選擇，可以去勸他。”

“沒有，也不想勸。而且他……眼光也算挺好吧。”

“什麼意思？”

“誇你呢。”

“那……謝謝。”

“對了，為什麼忽然轉學體術了。”

“沒有轉，隻是順便學習新東西。”

“那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沒有想念過我？”

“思考你是不是死了算想念麼？”

平等院鳳凰：……

您還是閉嘴吧。

·

翻完妹妹寄來的筆記，莉莉娅絲又迅速進入卷王時間，平等院鳳凰便下去四處溜達，順便去安東那邊蹭了頓午飯順了倆蘋果，詢問了一下莉莉娅絲這五年裡和卡萊納的情況。

夢境以夢主人本人視角為主，所以跟莉莉娅絲身邊能獲取的信息更多，感受到的細節也更加真實，但非夢主人的視角裡的世界，也會被潛意識影響從而補足，隻是能獲得的信息比較少，且存在扭曲的可能性，角色也會呆闆不少。不過撬一些話倒也沒什麼問題，作為莉莉娅絲的小血仆，安東也算是離她最近的人，一些基本情況倒也不用擔心扭曲。

然後平等院鳳凰就有點想揍人了。

卡萊納那個戰鬥狂信奉“實戰是最好的提升方式”，因而過去五年的練習基本都是在打打打，而且莉莉娅絲現在又是個脆皮，身上的傷可謂接連不斷。

他知道實戰确實很有提升，因為他就是這麼走來的。

但這時候可沒人給莉莉娅絲制定科學的計劃、進行專業的指導，隻能靠她自己一點一點在無數次的受傷裡摸索。其實他知道莉莉娅絲并不需要什麼保護，他是最明白她強大的人，也知道走這條路需要付出的艱辛，這裡是記憶，是夢境，他不想，也沒有必要讓莉莉娅絲再經曆一遍……

現在，他是她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