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之後,莉莉娅絲也沒有閑着,先是在日本逛了一圈,随後便回到法國買下了麗絲城堡,又将墓地裡的部分财富換成如今流動的貨币,投資置産——雖然那些财富富可敵國,但她也不能坐吃山空。
此外,她也特地砸錢将之前在西班牙和瑞士引起的騷動平息,抹除自己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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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的遊曆,莉莉娅絲差不多已經适應了如今的社會。
百年時間,這個世界多了太多新奇又方便的玩意,可社會運行的基本法則卻沒有太多改變。
對照這曆史書和自己零碎的記憶,莉莉娅絲大概推斷出,自己經曆過的時代應該是十八十九世紀,那時候的社會制度與現在其實本質上沒有什麼差别。隻是統治者由國王換城了少部分精英人類,他們制定并利用社會規則,統治着其他大部分人類。貧困、疾病、戰争、犯罪依舊沒有消失,人與人之間的貧富差距也逐漸被拉大……
本質仍是弱肉強食,隻是披着一層文明的外衣。
不過,作為食物鍊頂端的生物,隻要她能利用好這些規則,扮演一個人類生存下去并不難。
莉莉娅絲承認,人類的才智确實值得佩服。至少整體而言,科技與文化的進步給人類帶來了巨大的便利,血族亦能從中受益,尤其是人類醫療系統裡的獻血制度和保存血液的技術。雖然靜脈血和冷藏保存讓血液損失了一定的風味,卻也免去了捕獵或者豢養血仆的麻煩,能更好地隐藏血族的身份。
隻是大概正因如此,即使走過那麼多地方,莉莉娅絲也沒有發現同族的痕迹。記憶裡,百年之前她曾造訪過的血族居所,也都已人去樓空。也許血族依托着科技的便利,隐藏在社會的更深處;也有極小的概率,這個世界上隻剩下她一個血族了。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
對她來說,遇到同族也許并不是一件好事——以她蘇醒時的狀态和現有的記憶推斷,她之前大概沒少得罪同族和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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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國辦好了事情後,莉莉娅絲便又開啟了自己的旅程。
雖然網絡十分方便,但總不如親眼看見來的真實。循着記憶的碎片,也能找到一些熟悉的地方,偶爾還能夠喚醒一些記憶。
在德國的邊陲,她見到了昔日種下的橡樹,那時,這個國家還叫做普魯士,而今,測量身高的刻痕卻早已磨滅;在倫敦的聖保羅大教堂,她點燃起蠟燭,如多年之前一般祭奠亡靈;在法國的凡爾賽宮的鏡廳,她透過一張張落地鏡,恍惚看見百年之前,盛裝華服的男女于此翩翩起舞……
在巴黎美術學院,莉莉娅絲甚至找到了一點自己留下的痕迹——在舊檔案管裡,她發現了自己當年的檔案。
她曾于1899年在這裡就讀,而當時用的名字是莉莉娅絲·艾德琳·頓·夏龐蒂埃,身份是夏爾的妹妹。不過,她似乎隻在這裡讀了兩年不到,未能畢業。
雖然還未想起去學習繪畫的原因,但這也解開了她對自己繪畫能力的疑惑。
出了檔案室,漫步校園,看着穿行的學生,莉莉娅絲忽然想:要不要去上學?
這一次她大概不會再去學習繪畫了。
也許可以學習物理,研究如何制造原子彈……
至于去哪裡,莉莉娅絲腦子裡第一個便冒出了日本這個地方,不過她也不急着定下。她還想再多走走,看一看如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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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娅絲偶爾也會想到平等院鳳凰,尤其是看到了非常漂亮的風景時,于是便拍照發給他。後來她覺得在line上發消息有點麻煩,對方也不一定看,便注冊了推特。
後來平等院也開始發推文,記錄他的旅途。
雖然并不相見,但通過那小小的屏幕,窺見彼此生活的一角,卻讓她知道,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并非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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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時候,莉莉娅絲看到有店鋪陸陸續續開始準備聖誕活動,才想起人類是很喜歡過節日的,還要送聖誕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