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是否是完善的解決,但日子就這麼在忙碌中逐漸流逝,可也是随着時間的漸進,夏皎月不由緊張地關注起了周圍。
不敢靠近怕引起懷疑,但又眼見手機日期自忙碌中從28日跳到31日,夏皎月幾乎到了每隔上一段時間就要打開社會頭條浏覽的地步。
有沒有中央大街傳來的慘案,又或者是否出現了三緘其口的以欠貸學生作為噱頭的隐瞞。
總歸,在三十一号的當天下午,她難掩心頭的慌亂,最後匆匆出了門,穿着并不合适的衣服,就循着之前的記憶來到熟悉的地點。
熙攘的大街人來人往,接近暮色的天空漫上一層昏黃的朦胧光影,這次去的時間比先前晚上些許,由此這次夏皎月沒再碰上神色匆匆明顯避着旁人的莫歲。
她輕掃而過幾乎能算作莫歲那倆人基地的俱樂部的招牌,雖然對于隊伍變化帶來的影響有些好奇,但也沒去深究二人是否正在其中。
她找了個不遠處的休息長椅,一面關注着上次事發地的樓上,一面緩慢靠近。
正是由于夏皎月的神思皆被特定之處牽扯,等到肩胛傳來撞擊的鈍痛,她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撞上了旁人。
“不好意思,我......”
“沒長眼睛嗎?”
打斷夏皎月抱歉言語的并非是對方的暴怒情緒又或是不善言語,她隻是收回話頭靜靜與神色不耐的程肆對視着。
“不是,啞巴嗎?”帶着怒氣的質問在程肆認出那張不算陌生的臉時轉變為了另一種話語,“哦,原來是夏家的暴發戶小姐啊。”
被認出來這件事于夏皎月算不上意外,畢竟隻要有心,查到她的身份不算很難。無意将時間耗費在無意義的争執裡,她的道歉雖不帶感情,但很幹脆。
“抱歉。”
話音剛落,夏皎月轉身就要離開,程肆見眼前這人每次都一幅眼高于頂愛答不理的樣子,頓時牙癢,他嗤笑一聲直接出手扣住了對方的肩膀。
“你要是好好道個歉,我說不定就......”“砰——”
回應他的并非往日所見谄媚,也不是弱者祈求的濕潤眼眸。
夏皎月本身就處于無端焦躁的情緒中,帶着強烈的個人情緒,很難得的,她沒控制住自己的行動。
于是帶着凜冽氣流的拳頭就這麼砸在了金貴少爺的大臂上端連接肩頭處,幾乎不帶思考,她的膝擊也就這麼随之而來。
紅發男人的當下怔愣給了夏皎月可乘之機,對方幾乎還維持着那幅乖張暴戾的樣子,就被動因為身體的本能反應而下意識弓腰。
“靠——”對方的反應也不算慢,程肆自鍛煉與各類極限運動養成了矯健的身手,他後撤一步同樣快速出手。
但比起被惹惱的憤怒,他氣憤中帶着一絲好笑,動作也收下了很大力道,隻是帶着警示意味直奔對方的小臂而去。
卻不曾想,夏皎月的反應比他想象中迅速得多,幾乎是在輕敵中他小腿又挨了一下,一切發生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過了發懵的那一陣,程肆才後知後覺感受到被擊打處傳來的火辣痛意。
不是,自己不過讓人道個歉,對方就這麼下死手的啊,還跟個泥鳅一樣摸都摸不着。
這下真是被吊起了情緒,程肆輕吐郁氣,嘴角勾起一抹幅度不大的笑意,他一邊緩緩站定,一邊開口,聲音冰冷,“我其實不愛動手的。”
“所以你最好别動手。”其實出手沒過兩下夏皎月思緒就回籠了,但她也隻來得及卸掉最後那下腳上的力度。
除了原則性問題,其實夏皎月也沒想過與這些貴族子弟産生過多的糾葛,由是她表面神色冷漠,其實腦海裡已經飛速般尋找起了原劇本中可以利用的點。
“程家的大少爺也不會想在與旁系争奪主事權的過程裡,爆出來當街鬥毆的醜聞吧。”
“是我理虧,我可以進行賠償,你——”
夏皎月的聲音突然被遠處人群裡傳來的尖叫聲打斷,血液凝滞,呼吸受阻,仿若被人扼住了喉嚨,夏皎月當下連最簡單的側身都沒能做出來。
萬物寂靜,除了她自己如鼓的心跳聲。
一陣陣冷意自腳下而起,帶着不可置信,她擠出破風般的短促聲響,顧不上對面人因為看到她一下子蒼白下來的臉色而表露的疑惑,她艱難調動起四肢,踉跄着向混亂的中心靠近。
随着步伐一步步的靠近,耳邊傳來的嗡鳴聲更大,幾乎帶着凄然夏皎月透過攢動的人影與躺在地上的那張熟悉面容對視上。
外界的聲音在此刻瘋狂擠入她的耳内,壓迫着她緊繃的神經,帶來一陣針刺的尖銳疼痛。
她聽見人聲混亂,有一道急于辯解的聲音,“我可沒碰這丫頭啊,好好生生的一下子就栽倒在我眼前了,我還沒怪她碰瓷呢。”
“别吵了!趕緊叫救護車,或者有誰會急救的嗎?!!”
與外界成功聯通,雖然失了那份最開始的惶恐,但夏皎月還是擔心着快步靠近此刻暈倒在地的莫歲。
對方的臉色絕對說不上好,甚至有些泛紫,但即便是她靠近了冷靜播出急救電話給出了确切地址,面對急救手段她也一時犯了難。
正在她盡力尋找着辦法的時候,一道溫潤的男聲從人群裡響起,圍觀人員也就此散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我稍微會一點,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