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故淵:……
好像也沒見你怎麼做事啊。
沈南知觑着姚故淵不信的神色,義正言辭道:“你那是什麼眼神?不信我啊?别不信啊,要不是這字看的太繞口,我怎麼也不會扔給魏千峰的。”
畢竟這文言文看得他有種夢回高中語文的錯覺。
十分難受,還是另一種被支配的噩夢。
姚故淵輕笑一聲,說:“嗯,我信。”
沈南知總算把莫名其妙穿書過來的苦水倒了,他下了床榻,微微伸了個懶腰,說:“我想先去沈宅看看。”
姚故淵點了下頭,看着他想把袖子撸起來,略一皺眉,“快立冬了,穿好。”
沈南知轉頭眼巴巴看着他,“可是我熱。”
姚故淵:……
他沉默片刻,決定身體力行地告訴沈南知,前幾日在馬車上喊魂的人就是他。
反正等兩個人出來後,沈南知被迫穿的嚴嚴實實,嘴裡不甘咕哝着,“我們那邊冬天零下十幾度也有人光着腿在外面晃悠呢。”
姚故淵毫不客氣怼回去,“那隻是有人,不是你,老實穿着。”
沈南知不滿。
……
沈宅大門落的鎖早已積灰生鏽,姚故淵不想走正門引人耳目,帶着沈南知翻後牆。
看着荒蕪的舊宅和遍地生雜草的院子,沈南知略微皺起眉。
姚故淵打量了一下,便知雖然此時此刻這宅子荒廢了,但是也能依稀瞧見昔日的舊影。
昔日繁華的舊影。
沈南知逛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地道,可是雖然宅子荒廢了,但是從這陽光照射.的角度來看,沒有哪個房間有可能出現夢裡那昏暗的景象。
姚故淵:“你要找什麼?”
“找個房間,那種和地牢差不多,但是特别昏暗,牆壁也特别硌的。”沈南知回想着夢中的場景,略一蹙眉,“等等,忽然有個問題。”
“什麼?”姚故淵推開一扇門,陳舊的木門在他手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我記得你說過嚴家是被誣陷,但是為何皇帝依舊稱嚴家餘孽?”這可不像是對待被冤枉的人的态度。
姚故淵仔細回憶了下,覺得自己沒說過這句話,卻還是解釋道:“因為嚴家和沈家一樣,都是父輩中有人去皇城當官。而嚴家被告的手段和當年沈家幾乎一模一樣。”
“什麼手段?”
“先是在家中搜到和外族通敵的,蓋有私印的章。而後在捉到的俘虜中被人指認。”
隻是當年沈家好歹是把所有人都帶去皇城,囚禁半月後才問斬,否則君淮竹也不會有時間拿出證據。
可是嚴家……仿佛被姚灼針對一般,甚至沒有被帶去皇城,而是直接派人就地格殺。
那麼……明明同樣的手段,為什麼會時隔一年出現?為什麼姚灼的态度明顯不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走了進去。
灰塵遍地,蛛網爬滿了屋角,不知何處而來的陰風吹了兩人滿身。
“阿嚏……阿嚏……”
沈南知偏頭打了好幾個噴嚏,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不是,這裡是被打劫了嗎?”
隻見屋内空空蕩蕩,除了幾個木架子,什麼也沒留下。甚至連門口的竹簾子都被人強行拆了一半去。
這都不是土匪了,土匪好歹隻搶有錢的東西。誰家連竹簾子都搶啊,那值二兩錢嗎?
沈南知看着什麼也沒留下的,線索斷了,當場就氣笑了。
咋了,他國庫就缺這麼二兩銀子嗎?連竹簾子花瓶都搶?鑲金邊了啊?
姚故淵目光忽然落在一幅壁畫上,那是一個圓框畫,畫裡是一隻九尾狐,正趴在一塊玉石上,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占了大部分,尾巴旁邊是雲霧缭繞,深綠色的狐狸眼睛正幽幽盯着前方。
得虧這壁畫是嵌在牆上的,否則說不定就會被那些喪心病狂的鑿牆也要拿走。
沈南知心裡怒斥那皇帝,繞了屋裡一圈也沒發現别的東西,除了這壁畫能展現出繪畫者的神功。
嗯?等等。
沈南知盯着盯着,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這九尾狐……怎麼感覺咋看都怪怪的。
而且怎麼又感覺……有點眼熟呢?
就在沈南知還在想的時候,姚故淵忽然一伸手,摁住壁畫,用力一推,那圓框居然緩緩轉動。
沈南知終于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上面那尾巴根和尾巴尖的數量對不上,這樣一推後,才剛好是是九尾。
“轟隆隆隆……”
劇烈的晃動聲響起,姚故淵連忙拉着沈南知後退一步,看着那壁畫緩緩向上,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