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陸甯一直魂不守舍,他沒想到人偶師竟然是趙骥的仇人,而趙骥以為他一年多前就手刃了人偶師,可實際上呢?幾個月前人偶師還在詭域襲擊過他一次,并且很大概率現在還活着!
他瞄了趙骥一眼又一眼,拿不準該不該告訴趙骥這個消息,若是趙骥知道了,他會是什麼反應?
戰鬥經驗豐富的人大多對目光十分敏感,趙骥早就感覺到陸甯對他的關注,不禁回頭笑道:“看什麼呢?”
陸甯一愣,最終還是搖頭轉移了話題,“沒什麼,趙哥,你這次是專門來抓詭信成員的嗎?”
趙骥:“對,要不是發現了詭信的蹤迹,我現在還在做任務呢,哪有功夫過來。”
陸甯:“什麼任務?能說嗎?”
趙骥:“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以你現在的權限等級,很多事都能知道了。”
于是兩人就趙骥處理過的詭異聊了起來,陸甯因此長了很多見識、知曉了許多沒人教過他的常識,話題也徹底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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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甯到底沒跟趙骥說起人偶師的事,隻是在晚上告訴了白凜,白凜聽得擰起眉毛,“趙骥和詭信組織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陸甯:“你不知道嗎?”
白凜搖頭,他一直被困在地下,消息來源也就是過來探望他的異能者們,可這是趙骥的傷心事,其他人也不會那這當消遣告訴白凜,所以他從沒聽說過,“隻知道之前剿滅詭信組織特管局犧牲了不少人,沒想到不過一年時間,他們又卷土重來了。”
陸甯:“我想,還是先不要告訴趙隊長這個消息了,我們又找不到他們老巢在哪,趙隊長知道了,徒增痛苦卻也做不了什麼。”
白凜無所謂地點點頭,他和趙骥隻能算是熟識,同為特管局做事罷了,實際卻沒有多少交情,所以他更多是從陸甯角度考慮,若是陸甯告訴了趙骥人偶師還活着,以趙骥對人偶師的仇恨,或許他會感激,但也可能會遷怒、或者請求陸甯和他一起對付人偶師。
白凜對趙骥的品行有所耳聞,但他從不低估人性的陰暗,也不想陸甯冒一點風險。既然陸甯不想說,那正好。
不過白凜還是提醒道:“詭信組織找準了目标就不會輕易放棄,既然人偶師已經對你出手一次,那肯定還會有第二次,你要小心。”
陸甯倒是十分自信,“你放心,我既然能殺他一次,那就能殺他第二次;既然幾月前都能殺他,那現在殺他就更是輕而易舉!”論起變強的速度,陸甯從來不虛。
白凜看着他輕擡下巴、一臉驕傲的小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好,我信你。”
陸甯對上他專注的眼神,忍不住臉上一紅。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卻有脈脈溫情緩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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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甯這邊一片安甯,許冷年兄妹卻正在焦急地等着消息。
許冷月在一旁不斷踱步,煩躁道:“怎麼還沒回來,真是廢物!這點事都這麼慢!”
許冷年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隻有不斷輕敲的食指顯示出他内心也沒有表現出的那麼平靜。
良久,一道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許冷月急忙迎到門前,許冷年也睜開眼睛。一個身披黑袍、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男人進門,單膝跪到許冷年身前,将一顆彩珠獻上,“護法,異心珠取來了。”
許冷月眼睛一亮,卻還是克制住什麼也沒說,隻是期待地望向許冷年。
許冷年:“做得很好,執行任務的人呢?”
黑袍:“趙骥親自出手,一個被活捉,其他都被殺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許冷年隻是漠然點頭。本來就是讓他們去送死的,特管局出手,還省的他滅口了。至于被活捉的那個,什麼消息也吐露不出來,不必擔心。
許冷年:“東西放下,你出去吧。”
黑袍人恭謹地将異心珠放在許冷年身前,這才退了出去。許冷月急忙關上門,湊到許冷年身前。
許冷年也沒耽擱,拿出一隻眼珠放到異心珠上,那眼珠痛苦地扭曲着,還帶着彈性,仿佛剛才才被活生生挖出來。
下一秒,眼珠和異心珠融合在了一起,一束光線從眼珠中射了出來,在半空中形成一行行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