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多看了仝泉幾眼：“懶得跟你計較。”

“嗯呢。”仝泉笑着應聲，他沖鄧萬伸手，“給我來個口香糖。”

鄧萬随手拆了包綠箭口香糖。

鄧萬擡手扔給仝泉一個。

仝泉接了過來，拆開包裝。

他想起最近鄧萬好像沒事就嚼口香糖，随意詢問。

“你什麼時候喜歡吃這東西？之前沒怎麼看你嚼過口香糖呢？”

鄧萬歎了口氣：“這不是戒煙嗎？”

“戒煙？”仝泉愣了片刻，緊跟着想起鄧萬那次提過戒煙的事，“我以為你開玩笑的呢。”

“哥們從來都是說到做到，一言九鼎。”

鄧萬又拆了一個口香糖，扔進嘴裡。

仝泉頗為敬佩地點了點頭，緊跟着反應過來：“不對，你今天上午就抽了吧？”

鄧萬有些驚訝地看他：“我戒了快四五天了，就今天沒忍住抽了兩口，就兩口……”

他懸崖勒馬及時止損了，沒想到仝泉這都能聞出來。

看來這人的鼻子真是過分靈敏了。

仝泉聳了聳肩膀，覺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我也還好，你不在我身邊抽，我也能接受。”

“戒都戒了，試試再說吧。”鄧萬打開電腦，“本來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仝泉點了點頭，緊跟着給圍巾打了幾行字，去洗了個澡。

等他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敲門聲。

“泉哥！萬哥！”

汪新瑞一臉興奮地湊進來，一看就是有八卦要說的模樣。

仝泉趿拉着拖鞋回到座位：“怎麼？你又聽說什麼新鮮事了？”

鄧萬摘下一邊的耳機，分神聽着。

汪新瑞擡手拿下另一邊耳機，在鄧萬要罵人前，先一步開口。

“這次是大事。”

鄧萬冷眼看他：“你欠抽？”

汪新瑞眨了眨眼：“不是，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一中出事那次？”

“有120那次？”鄧萬微微挑眉總算是收斂冷意。

“對！”汪新瑞轉頭看了向仝泉，“泉哥？”

仝泉默默看了他一眼：“知道。”

汪新瑞緊跟着壓低了聲音。

“就差不多三個月前吧，一中學校裡出了特别嚴重的群架，據說是群毆，沒想到6個人沒打過1個人，還有一個哥們被揍得最慘，腦袋出血了。”

鄧萬聽到這裡嘴角抽了個下：“你丫能不能說重點？”

汪新瑞搖了搖頭：“這不就說了嗎？打斷我幹什麼？”

鄧萬緊了緊拳頭。

汪新瑞縮了下脖頸，往仝泉那邊挪。

“我要說的就是……胖揍6個人的那哥們，好像轉學到師陽了。”

話說到這裡，鄧萬眼神有些詫然。

“确定嗎？”

汪新瑞用力搖頭，但又點了點頭。

“不确定，因為一中把這消息封鎖了，外面謠言一堆，但我那朋友說，揍人那家夥好像有點背景，家裡有人是搞教育的。”

“市裡面還算不錯的高中，也就是一中和師陽。那人從一中走了，可不來咱們這裡嗎？”

“那家夥可是個狠人，1挑6呢，據說那人脾氣特别孤僻怪誕，感覺是那種典型的……心理變态，很多殺人犯都那樣。”

汪新瑞說到這裡，忍不住看了眼仝泉。

“怎麼樣？吓人吧？”

仝泉眨了眨眼：“……”

汪新瑞抱緊自己，打了個哆嗦：“我想想都覺得害怕。”

仝泉輕輕咳了一聲：“其實也沒那麼誇張吧？”

他孤僻怪誕，他心理變态，他殺人犯？

他……明明挺正常的。

可仝泉話音剛落，鄧萬緊跟着就不贊成地擺手。

“不一定。”他眯了眯眼睛，“當時出事的時候有人偷偷拍了視頻，我看見了，被擡進救護車的那個人滿腦袋是血，揍人這家夥下手挺黑的。”

鄧萬想到這裡，蓦地看向仝泉。

另一邊，汪新瑞反應過來，也直愣愣看過去。

他默默跟仝泉拉開距離，往鄧萬後邊躲。

仝泉有些緊張地捏了下手指。

鄧萬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師陽最近沒幾個轉學生，高二的就……”

仝泉沒敢多說，眨了眨眼。

鄧萬深深看了他片刻，猛地拍了下桌子。

“汪新瑞，你聽那消息肯定是瞎傳的，咱們高二就一個轉學生，不是我們泉泉嗎？”

汪新瑞點頭如搗蒜，看仝泉的眼神變了又變。

鄧萬擡手扇了他一巴掌：“仝泉哪裡像是變态了？”

汪新瑞胳膊驟然一痛：“對哦。”

鄧萬緊跟着看了眼仝泉，八卦。

“那你應該聽過這事吧？你之前在一中是哪個班的？”

仝泉輕輕抿唇：“2班。”

“那你應該認識1挑6那小子啊。”鄧萬擡了擡下巴，“那家夥怎樣？是不是挺陰鸷的？長得不好看吧？一眼就能瞅出來的那種變态吧？”

仝泉眼尾輕輕抽了兩下。

他伸手指着自己：“我說1挑6的是我，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