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泉點頭：“知道了。”

次日早上，汪新瑞看見仝泉就挺不好意思的，他拿出一盒三九胃泰放仝泉桌子上。

“哥，我要是知道你吃不了辣條，就不送你了。”

仝泉收下藥：“謝了，不過跟你沒太大關系，都是我自作自受。”

鄧萬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心裡門清，我告訴你，我要是把昨天晚上這事發表白牆，你就是本周笑料。媽的，能管住爪子上課不看手機，管不住嘴，吃辣條。”

仝泉真是服了他的嘴。

不過他昨天收了藥來着，确實欠人家人情，确實也耽誤人家打遊戲了。

仝泉歎氣，眼看着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五分鐘，打算去個衛生間。

“幹嘛去？”鄧萬問他。

仝泉聲音毫無起伏：“撒尿。”

“你能不能别頂着這張臉說這麼糙的話？”鄧萬吐槽了一句跟上去，戳了下他白淨的側臉，“一塊，我也去。”

師陽中學的男廁所常年煙味缭繞。

鄧萬跟過來就是就是為了抽兩口。

他歪着腦袋站在廁所的通風窗戶旁邊，點了根煙，等人。

仝泉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鄧萬已經跟旁邊同樣抽煙的兩個哥們聊上了。

他洗了洗手，走到鄧萬旁邊。

“那我先……”

他話還沒說完，鄧萬就一把給他摟過去。

仝泉毫無征兆地、結結實實地，撞到鄧萬懷裡，男生身上獨有的熱氣撲了他滿臉，緊跟着又是那股熟悉的煙味。

仝泉的嘴幾乎快貼上男生耳根了，他是一動都不敢動。

那人卻掐了他胳膊一下，仝泉差點沒痛死。

他剛想罵人，緊跟着聽到年級主任的聲音。

“都湊在這邊幹什麼呢？”

“大早上就跑過來違紀？”

“一個兩個的像樣嗎！”

仝泉這才意識到什麼，轉頭看過去。

主任挨個地指着窗戶邊抽煙的學生，看見仝泉的時候一愣：“你怎麼……”

仝泉實話實說：“上廁所。”

鄧萬跟牌：“我陪他上廁所。”

主任冷笑一聲，伸手招呼鄧萬：“來，你往這邊站。”

他把鄧萬喊過去，開始搜兜。

主任上上下下摸了一個遍，到最後懷疑人生地皺眉。

鄧萬特别無辜。

“我真就是來陪同桌上個廁所。”

他指着旁邊反應慢半拍已經暴露的兩位同志。

“他們才是來着抽煙的呢。剛才他們還想給我煙呢，我碰都沒碰，我說我同桌怕煙味。”

暴露的同志真懵了。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你後面不是還有半句話嗎？

剛才鄧萬确實提到過仝泉，但原話是——

“我同桌聞不了煙味兒，我一會抽完了還得去操場轉兩圈，順便去超市買包煙。”

年級主任實在是沒抓住鄧萬，他隻能擺擺手，把人放走。

臨走的時候，主任還低頭多看了眼仝泉的褲子口袋，沒發現什麼異常。

“趕緊回教室，快上課了。”

仝泉點了點頭：“好。”

回教室的路上，鄧萬有些驚訝地去摸他褲兜：“我煙呢？”

仝泉涼涼掃了他一眼，擡手撩起衣服，從後腰上拿下別着的煙盒。

少年白皙皮膚和黑色煙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鄧萬就草率地瞥了一眼，莫名感覺嗓子有點不自在地發幹。

他捏了兩下煙盒，又掃了眼仝泉的後腰。

“泉泉，以後隻準給我藏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