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這一次,宮侑和宮治仍然一起造訪了天穗明奈的家。
他們在前一天提前約定好了時間,并且在第二天十點的時候上門。
天穗明奈為他們打開了房門,并讓他們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們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要先把手上的這張畫畫完。”
她說着,就再次坐回了客廳,對着畫架,拿着油畫筆開始描摹。
天穗明奈的手上也沾上了顔料,是在作畫的時候不小心弄上的,但似乎并沒有沾在身上。
宮治着重看了她的手一眼,回憶起曾經偶然注意到的事。
她在作畫的時候雖然神采奕奕的,很是興奮。
可是往往,手上也都沾滿了鉛筆的印子。
當然,如果隻是草稿的話倒是不至于,可每次将完整的素描遞給他們的時候,他都能夠注意到,她的手已經變成髒兮兮的了。
縱使動作再小心,也難免會變成這樣。
宮侑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眨了眨眼睛,專注地看着天穗明奈的動作。
果然——天穗明奈也在很努力地追尋她熱愛的道路,她的夢想啊。
看了一會兒,還是有點無聊,宮侑用胳膊肘怼了怼宮治。
“幹什麼?”宮治看了宮侑一眼。
“說起來,為什麼明奈的家裡隻有她一個人啊?”宮侑小聲說。
為了不打擾天穗明奈作畫的過程,他們都是壓低了聲音說話的。
“這一點我也很好奇。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有見過明奈和她的父母一起的照片。”
宮治朝着一邊的牆上看了一眼,那面牆上,現在還是空空蕩蕩的。
“但不知道是為什麼,那個相框被她取下來了。”
并且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見到她重新挂回去。
“我們要不要問一下啊?阿治你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宮侑還在竊竊私語着,甚至還有點兒躍躍欲試。
他反正是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這屬于她的隐私問題了吧?”
宮治皺了皺眉頭,直覺這時候問不太好。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相較于宮侑多多少少内斂和沉穩那麼一點兒。
至少他是覺得,如果有必要的話,天穗明奈應該會主動解釋的。
因為第一次她就說過,自己的父母并不在家了。
“切,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不要問呗,那什麼時候才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啊。”
宮侑撇了撇嘴巴,有點不滿。
但他也消停了下來,沒有再問的打算了。
大不了等下次他和天穗明奈獨處的時候再問好了,問題的答案隻要不讓宮治知道就行。
誰讓豬治現在不讓他問的。
天穗明奈也注意到他們兩個人在竊竊私語了。
但這種聲音很小,沒有打擾到她作畫,也就随他們去了。
她也不太好奇那兩個人究竟在聊什麼。
時間眼看着走向了十一點,眼前的畫作也告一段落,天穗明奈呼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畫筆。
她去洗了個手,沖了沖手上沾着的顔料,微微蹙了蹙眉頭,有點苦惱。
一不小心,藍色的顔料沾在手上了,一時間還洗不幹淨。
算了,放一段時間就好了。
她走回了客廳,鄭重宣布道:“今天的話,為了方便,我會做拉面。”
宮侑和宮治都沒有異議。
宮治還拎起了從剛才走進天穗家家門開始就拿着的袋子。
“這裡面裝着我之前做的飯團,等會兒一起吃吧。”
宮侑什麼都沒準備,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從早上就開始提前準備的宮治。
但偏偏他在這方面算是一竅不通,隻能眼睜睜看着宮治忙活。
他不甘示弱地舉起了手:“如果明奈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
嗯,雖然有一定的幾率,自己去了也是幫倒忙。
天穗明奈似乎有些驚訝,大概是沒想到宮侑會提出要幫忙。
她擺了擺手:“不用,拉面而已,我一個人就可以做完了。”
總之,也隻用一個鍋就是了。
在天穗明奈擺手的時候,宮治和宮侑都注意到了沾在天穗明奈手上的、并沒有完全洗幹淨的藍色顔料。
宮治和宮侑對視了一眼。
宮侑搶先一步開了口:“明奈,你的手上還沾着顔料哎,沒事嗎?”
天穗明奈擡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嗯,是沒辦法洗幹淨的顔料殘留。
她微笑着開了口:“沒事哦,反正沾染的顔料一時半會兒也洗不幹淨,隻能等它慢慢消退了。”
“所以就是為了方便,才會做拉面的,畢竟現在切菜的話,就不是那麼方便了。”
她如此解釋道。
畢竟如果用沾着沒洗盡的顔料的手去觸碰食材的話,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雖然她平時都是這麼過來的。
“這樣的話,真的沒問題嗎?不然還是我來幫忙吧。”宮治也有些擔心了。
他的腦海裡面甚至已經想象出來了,因為天穗明奈的右手無法好好使用,别扭的切菜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