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桑沒有探到周圍有其他氣息,他主動踏出隐身符的範圍。
“魔界看不出時辰,按照我們出發的時間來算,現在也差不多快到未時。我們最好不要太晚,夜晚入合歡宗的話。”
溫子桑面色也有些尴尬,“或許有些不方便。”
淩寂站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高貴模樣。
蘇清讓和時無妄也都摘了隐身符,“終于摘下來了。”
時無妄抱怨道,“剛剛都快憋死我了,而且魔城怎麼這麼古怪,一點點風吹草動好像就要把人吃了一樣。”
“的确如此。”蘇清讓也是面色凝重,“此行果然還是太過草率了。”
淩寂抱着手随便看看周圍的樹,白墨染湊過去打量他。
“幹什麼。”
淩寂冷不丁出聲 ,白墨染小心翼翼出聲,“你剛剛,買的那塊肉。”
淩寂低下頭眼神冰冷看着她,白墨染迅速開口,“付錢的那片蛇鱗。”
白墨染的眼神很真誠,“是現摳的嗎?”
淩寂皺起眉,“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白墨染心中莫名有點在意剛剛發生的事,她說不出具體是哪裡古怪,但又的确處處都透着古怪。
“就那個蛇鱗啊。”白墨染摳摳手指頭,“現買現摳嗎。”
淩寂的眼神好像在看智障,“那是什麼鱗。”
“蛇鱗。”
“蛇,會蛻皮。”淩寂反問她,“你想看看嗎?”
白墨染幹笑兩聲,“哈哈,謝謝,不用了。”
魔界辣眼睛的東西已經足夠多,白墨染不需要再看蛇蛻讓自己生無可戀了。
白墨染其實想問更多其他的,但看淩寂這樣也不像能告訴她的樣子,白墨染幹脆閉上嘴。
她拎住包裹往上提了提,“那我就先…”
“白墨染,我真的很想知道。”
白墨染無辜擡頭,“什麼?”
淩寂認真道,“你是怎麼做到這麼沒腦子的。”
白墨染拍拍自己胸脯讓自己順順氣,“淩高人,您自便吧。”
蘇清讓側頭看着這邊疑惑問道,“染染?”
“我沒事,我這就來。”
時無妄詫異問道,“染染?師姐你什麼時候和師姐關系這麼好了。”
白墨染幽幽道,“我們日久生情。”
蘇清讓無奈笑笑,“就在前兩天,城西也不知道具體多遠,我們是走過去還是?”
溫子桑轉向淩寂的方向溫聲開口,“淩兄,你覺得呢?”
淩寂饒有興緻地轉頭,“你問我?”
“無謂的逞強是愚昧。”溫子桑一身白毛看着竟也還算風度翩翩,“淩兄對此地顯然更為了解,一切聽淩兄建議。”
“符定到城西酒肆角樓。”
淩寂在白墨染身後站定,“酒肆視野最好,在那裡也能探到合歡宗具體方位。”
溫子桑聞言點點頭,“好,勞煩師妹畫符。”
白墨染默默抽出來符紙,時無妄難以置信地瞪眼,他偷偷問溫子桑,“大師兄,我們就這麼信他嗎?”
溫子桑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眼下,淩寂沒必要騙我們。”
時無妄還是不放心,他将信将疑地看着白墨染畫符。
“好了。”
現在白墨染的用符技術已經熟練不少,時無妄清清嗓子開口,“雖然天色不早,但我還是覺得,我們現在應——啊!!”
符使用後上面的朱砂如同已幹涸的血,失去效用的符輕飄飄落到地上。
淩寂漫不經心走過去,符紙無火自燃化作灰燼。
淩寂聞到了一點點白墨染靈力的味道,他舔了下嘴唇。
白墨染暈頭轉向站起身,随後滿臉愧疚把時無妄攙扶起來,“不好意思啊師弟,你開口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在催動符了。”
時無妄也天旋地轉地站起來,他剛要開口,溫子桑就低聲提醒所有人,“小心,有不對勁。”
白墨染警惕站穩,此處确是淩寂口中所說的酒肆,可酒肆内卻空無一人,四周黑霧彌漫,白墨染勉強看清幾人身形。
“為何會如此…”
淩寂嘴唇動了幾下,他伸手在指尖凝出一簇小小黑色火焰,那火觸到空氣中的黑霧後便跳躍着将霧點燃,燒出了一點點清晰可見的視野。
時無妄戒備看着淩寂,“這到底是哪。”
淩寂把酒肆和自己記憶中的對比,他心不在焉回道,“城西的酒肆。”
“你!”
蘇清讓蹙眉輕叱,“無妄,不可輕舉妄動。”
“我們如今既已到酒肆。”溫子桑走上前,“那合歡宗在哪兒。”
淩寂盯着酒肆門前燃着的一盞紅燈籠開口,“在哪兒,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