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頭直指天魄門,阮雲飛便提議親上太白山問罪,卻被餘漱立馬否認:
“哪有那麼容易。天魄門既然做得這麼機密,又如何會承認?”
阮雲飛從座位上站起,大聲抗議:“那我夫君的仇怎麼辦?還有死去的長業幫三老和楊大哥一家,他們仇怎麼辦?”
朱鴻旭試圖安撫她:“沈夫人先不要動氣,老夫以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莊主也道:“是啊,天魄門雖然實力不如往昔,但聽聞文遠骥的功夫很高,我們若直接打上門去決計讨不了好。報仇大計,還需諸位武林同道一同扶助才是。”
“理當如此。”鄧钊敷衍了一句,緊接着道:“說不準文遠骥追随他師父遺志,也在找這些藏寶圖呢。”言下之意,為了藏寶圖也得去找天魄門的麻煩。
阮雲飛不恥于他們的私心:“那又如何,天魄門的藏寶圖本就與我們無關。何況,如果真如餘老闆所說,此圖已經惹下諸多禍端,我們也最好不要再去招惹。我隻要為我夫君報仇,還他一個公道即可。”
此時從她後方傳來一個聲音:“師妹此言差矣,既然沈師弟因此而死,弄清楚這藏寶圖的去向必定有助于咱們找出兇手。”說話之人正是夏中宇。
他話音剛落,頓時便有許多人迎合: “是啊,聽聽也無妨嘛。”莊主也馬上接口: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煩勞餘老闆接着講吧。”
阮雲飛心中冷笑,又坐了下來。
餘漱點頭,繼續往下講:“我見到楊兄的死狀,又想起長業幫三老對于神鋒無影的推斷,才推想他至此,隻是當時并不确定。剛剛聽了朱老幫主和吳先生所說,才知我的推測八九不離十。
“藏寶圖自找到後一直由楊兄保管并設法解讀,沈掌門和長業幫三位長老死後我微感不妙,特地去楊兄家中找他商量,楊兄也心中不安,最後決定把藏寶圖暫且藏于一個安穩的去處,待風頭一過,我們再作他想。數日之後,楊兄一家便遇難了。此時我尚在泰州,聽聞消息後偷偷去看過一眼,一看楊兄家人的傷口便道不好,之後就連夜趕回姑蘇,收拾東西準備逃走。”
“别說這些有的沒的,那幅藏寶圖呢?到底怎樣了?”郝鵬組坐不住了。
“如果不是嗅到了寶藏的氣味,幾位幫主、寨主又怎會追至此地?!”餘漱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鄧钊拱拱手,有意與之求和:“餘老闆有所不知。我與楊世坤本是相識,數月前楊兄曾拿着一副畫讓我看,上面是一些奇怪的符号,我當然猜不出其中的意思。我見楊兄垂頭喪氣,便問他這半年多都在倒騰什麼,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實話,然後很快就走了。過了半個月,楊兄一家罹難,我越想越覺得奇怪,便和另外幾個與楊兄熟識的朋友打問了一下,他們中有也幾個年紀大些、閱曆稍廣的都曾被楊兄問及奇怪的符号。一路探查下去,我便得知楊兄年初去過一趟西邊,最近又和餘老闆走得極近,所以這幾日便有些叨擾,餘老闆莫怪!”
餘漱哼了一聲,并不應承。
“至于郝寨主、林夫人是怎麼得到消息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鄧钊不滿這兩人前日與自己動手,是以在衆人中隻提了他們的名字。
林夫人忍了兩日,終于有機會嘲諷他:“誰不知道鄧幫主專打精明算盤,我們見到流沙幫最近在河工上不怎麼上心,倒是成日家進進出出的,自然要好奇一下鄧幫主是不是又找到了什麼發财的門路。”
這下輪到鄧钊哼一聲,氣氛又轉為緊張。
莊主出面勸和:“諸位切莫口角,還是聽餘老闆往下說吧。”
“楊兄死後,我一直擔驚受怕,恰好我與趙兄弟有過一些交情,故而将此事告訴了他,也是他托莊主庇佑于我。又過了一個月,家中仍毫無動靜,我便存了僥幸,想會不會是自己太多心了,又或者兇手并不清楚我在其間的作用,是以放過了我,最終抵不過寶藏的誘惑,便趕赴泰州,在楊兄事先告知的地方找到了那塊藏寶圖。”
在一片喧嘩之中,餘漱放大聲音,繼續道:“拿到藏寶圖後,我又放大膽往蘇州來。哪知尚未踏進家門就被人盯上了,無奈之下隻得奮力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