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白天,你的視野邊緣受到壓迫。視物不太清晰了。
壓力加上睡眠不足,你有點偏頭痛。你不覺得痛。但太陽穴那裡一跳一跳的。而且喉嚨難受。堵住了一樣。吃東西吃不進去,要吐出來。
“人需要很多東西。才能活下去啊。”你補充,“健康的活下去。”
“你原來才知道啊。”
玲王的眼神很複雜。他又伸手想摸你的頭,但想到你剛剛說頭痛,手就停在半空。
你察覺到了他的動作。你把他的手臂抓過來,在自己的頭頂摸摸摸摸。
一開始是你在用力,然後就是玲王自己愣一下,開始試探的摸摸了。
“呼。”
你露出笑容。
“你有溺愛過的小孩子嗎?宴會上的小孩。遠房親戚弟弟之類的。”你問。
“沒有。”
玲王有遇見過小孩子。在宴會上遇見,或者在陽光明媚的庭院,都是被他們父母帶着介紹。反應有拘謹的,也有落落大方的。還有雖然是日本人但根本不會日語,脫口就是意大利語的。
對他們,與其說升起人類保護幼崽的本能,或者憐愛之心。倒不如說感覺自己在看他們父母的作品。他們外表如何、穿了什麼樣的衣服、談吐如何、運動怎麼樣、學習怎麼樣、會幾門外語。這顯示的隻是他們的家庭教育。
玲王想了想,收回了思緒,說“那個有點遠。”
現在想感覺會胃不舒服。
因為有捐款,倒是有被邀請去參加活動,在那裡說不定可以和困難的孩子拍照之類的,但是感覺也不舒服,所以算了。
之前完全沒有溺愛小孩的經驗。也不想有。
現在正在溺愛你呢……
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
你的離家出走,野外遊蕩史,并不算特别特别糟糕,還是要多虧了你遇到的壞人。
“不是多虧了遇到的好人嗎?”
“嗯嗯?嗯唔。”你搖頭,“是壞人。”
“因為我。長得很可愛。”你表情很認真。外貌九十二點呢。“所以會有人想對我出手。”
玲王想。果然美少女都知道自己是美少女啊。
不管你看上去有多弱氣陰郁。
話說你也不是戰戰兢兢的孩子,隻是給人這種感覺,而且又确信自己會被打擊,所以一般不和别人說話。思考很為了保護自己(利己主義)又好像沒學過社會化。
有時候說的話直接得吓死人。
那種壞人撞到你手上,算他們倒黴。
玲王說“你沒殺人吧。”你說“沒有沒有。”“隻是把他們打了一頓。”
很難評估你‘打了一頓’的程度,你的眼睛裡是一片混沌。
玲王想就算是小混混,十幾歲的青少年,拿根鋼管,下起手來也很容易把别人給打死。因為沒有經驗把握不好度。何況你拿的是槍呢……你說“就是把他們的血量打到零。”玲王一下子站起來。嗯他本來就站着那就是全身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