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走,程寒青就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
“我真受不了了,她怎麼比鎮上賣東西的阿爺阿婆還要會套近乎?”
他呲牙咧嘴地說着。
懷光曬笑:“裝模做樣。”
“走吧,别讓師傅等急了。”
程寒青點頭道:“好。”
懷光拿出長劍,剛站上去腰間就掉了個東西,程寒青撿起聞了聞,“你最近休息不好嗎?”
這是一個簡單的木環,上面隻有幾片綠葉,但是卻散發悠悠清香,程寒青聞得出來,這是安神用的。
因為他曾經有一段時間睡不着,找扶萱拿藥的時候在她房中聞到過。
懷光迅速從他手裡奪過來,放回腰間。
程寒青不懷好意眯起眼,循循誘導:“這是扶萱師姐給你的吧?怎麼沒見你帶呢?”
“不是。”
“喂喂。”他裝出老成正經的姿态教訓,“我是你師兄,你還能對師兄撒謊?”
懷光立刻一個冰刀眼神飛過去,他瞬間把打趣的話咽到肚子裡,讪笑,“開玩笑、開玩笑的。”
别看程寒青是師兄,但年齡還比懷光小七歲。兩年前初次見到懷光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很不好相處,渾身冷冰冰的,時不時還瞪眼吓唬他。
當時懷光跟誰都處不來,他還是慢慢生活了一段時間後才接納了自己有一位大他七歲的師弟。
懷光很強大,性子高傲,程寒青也不敢随意招惹他,看似是師兄,其實他都沒敢“師弟師弟”地叫他,私底下就叫“四哥”。
也隻有在重要場合或者打鬧時才會以“師兄”“師弟”稱呼彼此。
懷光不喜歡有人拿他打趣,若是在江湖中,早就開揍了。
“本來心疼你傷口準備帶你一程,現在看來,你還力氣說笑,那就自己走回去吧。”
程寒青臉上的表情僵住,他不可思議地看着懷光潇灑離去的身影,崩潰大喊,“不要啊,四哥,你回來啊!”
意識到懷光真的不會回來後,程寒青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巴掌。
等他到雲溪峰的時候已經是兩刻鐘後了,彼時弟子剛好把最後一道菜從廚房端出來。
看見程寒青也隻是随意打招呼:“司钰師兄來啦,正好開飯了。”
陳掌門派給妙坤長老兩名起居弟子,就住在山後。
程寒青一進屋就看到懷光坐在桌前悠哉遊哉喝着茶,他坐下憤憤,“你說走真走啊,一點都不體諒我這個受傷的病人。”
“多鍛煉,好得快。”
他“切”了一聲,看着滿桌香噴噴的飯菜饞得快要流口水,一下午沒進食,他早就餓了。
“好香啊~”
他自動坐到米飯最大碗的那一邊。
正巧這時妙坤長老和雲菲進來,人到齊了,衆人開始吃飯。
“雲菲,讓你查的那群人的線索查到了沒?”
那群人,指的就是黑鴉黑羽。
雲菲點點頭:“查到了,他們一年前來到此地,住在郊外的林子裡,很少有人見過他們。劉軍先前的仆人說之前見過一次,大概三五個人,沒見過真實面貌。”
“前天我去林子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屋裡被翻得亂七八糟,沒有找到相關信息。”
“嗯,不錯。”妙坤長老轉頭問懷光,“上次司钰帶回來的那把鑰匙有何作用?”
“那是劉軍存放錢财庫房的鑰匙,庫房在原來的住處,新搬來的那家人毫不知情。”
懷光當時找庫房還用了一些時間,最後發現是在劉軍原來卧室的地磚下面,打開庫房後差點沒被金閃閃的金銀珠寶晃瞎了眼。
“與劉軍做交易的那群人十分有錢,僅是給劉軍的那些寶物都不同尋常,我粗略看過,很多都是地底下的寶物,不在市面流通。”
“而且......裡面竟然有一尊前朝慶隆帝時期的白面玉佛,上面刻有一小段南翔國給慶隆帝祝賀生辰的賀詞。”
“什麼?”雲菲聽了很驚訝,“前朝的?”
程寒青也是大為震驚:“我要記得沒錯,後面南翔國叛變聯合周圍的藩國一舉進攻中原,慶隆帝大怒,立馬派鎮北将軍攜一萬兵将迎戰,整整打了四年才将他們打退,此後更是生氣地把有關南翔國所有的東西都砸碎銷毀,這玉佛,又是從何而來的?”
“你說的沒錯,慶隆帝是下令銷毀南翔國的物件,但還是會有人偷偷藏匿起來,其中這尊白面玉佛最為尊貴,留下來屬是正常。”
妙坤長老話鋒一轉,“不過這尊玉佛出現在劉軍的家中很不協調,懷光,這些物品目前在何地?”
“東西太多,僅靠一人無法移動,我在原地設了個界限等長老安排。”
“行,等會你把鑰匙留下來,我交給華景長老,讓他安排。”
“那個金色袋子有沒有進展?”
懷光看向一旁吃飯的某人,“這個您得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