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他,我瞎啊?】
接下來的幾天,許言開始和連宛之保持距離。
比如減少身體接觸,以及避免過度親密的說話語氣。
每次看到連宛之受傷的神情,許言心裡也很難受,但還是咬牙做下去。
連宛之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隻是感覺許言離自己越來越遠。
周六連宛之去畫室上班,許言留在家裡想着打掃一下衛生。
掃地的時候發現床底下有一本筆記本,許言以為是他的日記本,沒打算看,撿起來放在床頭櫃。
突然瞥了一眼封面,筆記本外殼上寫的是《戀愛寶典》。
許言不覺得連宛之會寫這種東西。
她坐在床邊打開筆記本,發現電影院那頁畫了星星符号,摩天輪那頁做了重點标記,上面還寫了一些字。
【電影太可怕了,但言言一點都不怕,還保護我。】
【摩天輪沒坐上,什麼時候才能告訴言言我的心意。】
許言看着上面的稚氣的筆迹,心裡五味雜陳。
她把筆記本放回原位,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晚上她做了飯,但兩個人吃飯的氣氛也不如以前熱鬧。
下周三是國慶節,周日要調休上班。
以前許言可能會吐槽一下調休,但現在她不敢在家裡待太久,甚至不敢和他多說話。
她現在就想上班,離開家就可以心無雜念地幹活,仿佛隻有這樣才能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太拼命的結果就是許言感冒了,放假前一天甚至開始發低燒,眼皮鼻腔都燙的。
量了體溫還不到吃退燒藥的溫度,隻能多喝點熱水扛一下。
終于熬到下班,許言趴在桌上眯眼休息,夏菁看她面色微紅,“我送你去醫院吧。”
許言擺擺手,“低燒而已,我回去吃顆退燒藥睡一覺就沒事了,剛好也放假了。”
夏菁有點擔心,“你還能走嗎?”
“我等會直接打車,放心吧。”
許言好說歹說給夏菁勸走後,轉頭就趴在桌上開始眯覺,桌子冰冰涼涼讓她覺得很舒服。
連宛之也待在畫室還沒走,現在許言根本就是在躲着他,想問為什麼都找不到機會。
宋遠飛見連宛之坐在畫闆前發呆,“大個兒,怎麼了,看你最近狀态不對啊,從遊樂園回來天天走神,不就是摩天輪沒坐上嗎,國慶你天天去排隊,肯定能行。”
郝思琪有女生的敏感,打了一下宋遠飛的手臂,“閉嘴。”
轉頭輕聲問連宛之,“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們說啊,我們給你想想辦法,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連宛之扣着手裡的炭筆,指腹全是黑的,“她最近都在故意躲我,不要我做飯,不要我接她,笑也少了很多,總是一個人發呆,問她也什麼都不說。”
郝思琪覺得這情況很棘手,想借口安慰他,“可能隻是她最近工作遇到些問題,所以情緒有點低落,和你沒關系的,别太放心上。”
宋遠飛表情像是吃了蒼蠅,“大個兒,我有個猜測,你想聽嗎?”
郝思琪擰了一把他的腰,“你又要放屁了是吧?”
宋遠飛啊的叫了一聲,“艹,你輕點啊。”
連宛之急病亂投醫,連忙點頭,“嗯,我想聽。”
郝思琪收回手,看宋遠飛到底要放什麼屁。
宋遠飛揉着被捏的地方,斯哈斯哈地說,“我猜哈,隻是猜測哈,她有喜歡的人了。”
郝思琪直接把練習本砸在他頭上,“我就知道你要放屁!臭嘴不要就縫上!”
“哎呀,别打别打,你聽我分析啊。”宋遠飛拿手擋住攻擊。
郝思琪打累了,“之之,你别理他。”
“一切都有迹可循嘛,你看,突然和你劃清界限,證明她必須要和異性保持距離,這樣她喜歡的人才不會誤會啊。”
“早出晚歸可能是和喜歡的人見面去了,怕你知道,吃飯肯定也是約好了,我推測她喜歡的人就是她的同事!”
“你想想,隻有同事知道有你這麼個弟弟在,她肯定要做出行動表示真心啦。”
宋.福爾莫斯.飛誇誇其談說着自己的猜想。
郝思琪聽得是太陽穴一跳一跳的,這豬腦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連宛之聽着這段分析,竟然當真了。
原來許言是有喜歡的人,所以才和他劃清界限的嗎?
“我知道了。”
郝思琪看着連宛之狀态不對,立馬安慰他。
“你别聽他瞎說,她有喜歡的人幹嘛還和你去遊樂園,我覺得這姐妹不是這樣的人,其中肯定有誤會。”
“聽我的,你今天回去和她好好聊聊,有什麼話都說清楚,你好歹有個答案,不用每天這麼折磨自己。”
連宛之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隻是點點頭說了聲謝謝,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他想見許言。
他現在很想見她。
下班後,許言在工位上睡了一個小時才醒。
外面天已經接近黑了,她打起精神把燈關上離開了大廈。
可能是入秋了,晚上的風也大了些。
許言覺得風吹得人很舒服,便打算走路回家。
路過一個連鎖便利店,許言買了根雪糕降溫。
在她吃完準備走的時候,卻被人喊住了。
“許言!”
許言回頭,微眯眼睛歪頭辨認對方,“楊宇?”
楊宇穿着黑色印花T恤,帶着黑框眼鏡,見許言認出自己,興奮往前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