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高個搭話,“和她廢什麼話,直接咱們玩完了往亂葬崗一丢,誰知道啊。”
“對啊,她從小長在寺院裡,周圍都是群和尚,肯定個雛兒。”另一個瘦子張口就是葷話。
“說不定,和尚裡面也有葷和尚,早把她玩爛了。”高個也笑出聲來。
施惠氣得發抖,說誰都行,就是不能說她的師叔師伯們!
她拿出刀自衛,“滾遠點!要不然就捅死你們!”
“小娘們,你還能弄得過我們三個?給我一起上!”三人朝着施惠逼近。
施惠心裡就算害怕,也不能表現出來,拿着刀就開始砍,師叔師伯教過她防身術的,不要怕,要冷靜。
幾人沒想到這小妮子還有點功夫,一時半會近不了身。
施惠被一人拉住手,使不上勁,另一隻手用刀使勁捅下去,在對方腰間劃出一道痕。
“你們他媽幹什麼呢!”
紀向陽發現施惠到了平常的點還沒出現,邊往寺廟的路上尋了過來,沒想到就遇見三人合夥欺負施惠的場面。
一股血氣沖上大腦,他沖上去一腳踢開抓住施惠的人,扶起施惠,“沒事吧?”
施惠搖頭,“沒事。”
三人見狀也是來氣,“果然有相好,一起來就一起上。”
紀向陽開始與三人打鬥,幾個人都不是專業的,全靠的是拳腳功夫。
紀向陽一拳打在高個臉上,高個不穩摔倒在地,随後再去對付另外兩個人。
但另外兩人一起上前合夥攻擊紀向陽,一個踢肚子,一個踢膝蓋,紀向陽抱腹跪倒在地。
施惠見狀拿刀沖向地上的高個,一刀插在大腿上,再拔出來,“不想死就快滾。”
高個看着血流不止的腿,拼命爬起來一瘸一拐跑走了,同伴也顧不上了。
此時,紀向陽坐在矮子身上,矮子估計被打了幾拳,口裡出血。
胖子行動力弱,隻能伸手夾住紀向陽的脖子,剝奪他的氧氣。
紀向陽下意識伸手,摸到一塊石頭,撿起來往後一砸,禁锢他脖子的手松開了。
胖子捂住額頭,往後退,手心裡滲出血。
紀向陽無力的倒在一邊,矮子起來還想攻擊,突然脖子上架了一把沾血的刀,“想死你就動一下試試。”
“錯,我們錯了,大人不記小人過。”矮子看着那把刀腿就發軟。
施惠架着他走到半昏迷的胖子身邊,随後把他丢在胖子身上,“再來就一起死。”
矮子腿軟的站不起來,褲子下面一灘水。
施惠不管他們,走到紀向陽身邊,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回了帳篷。
到了河邊,施惠給他用水清了一下傷口,把原來剩的藥用上了,還生了火。
“你幹什麼那麼拼命?打不過就跑啊。”施惠見他被打成豬頭的樣子氣得罵出聲。
紀向陽龇牙咧嘴,“丢下你一個人跑,還不如死一塊呢。”
“我不會死,我都習慣了,拿刀對付他們,一來一個準。”
“這次是三個人,下次來五個十個呢?你那把刀能頂什麼用?”
紀向陽對于施惠無所謂的态度很生氣。
“以前沒有你,我也可以!”
施惠很讨厭紀向陽,因為他打破了自己的生活,這次他幫了她,以後呢?他總歸要回去的,他不是這裡的人。
紀向陽忍着痛喊,“你可以我不可以!看見自己喜歡的人被欺負,怎麼可能無動于衷!”
施惠愣住了,他喜歡自己嗎?喜歡她什麼?
她隻是個孤兒,還是個半瞎,沒讀過什麼書,也不會别的女子會的女工持家。
紀向陽坐起身,握住施惠的手,“我喜歡你,我想保護你,照顧你,可能我什麼都沒有,但我不怕死,命是你救的,就歸你了。”
施惠低着頭沉思了一會,“你以前說的,還作數嗎?”
紀向陽不知道她問的哪句,“什麼?”
“就是帶我去看你生活的地方。”
紀向陽巴不得現在就帶她回現代,“當然!我帶你回去,給你找讀書的地方,給你買新衣服,還帶你去遊樂場,就是有摩天輪那個!”
施惠抱住了他,“說話算話。”
紀向陽高興地掙開傷口也不喊疼了,抱住施惠就開始轉圈圈,“不算數,你就拿刀捅我。”
“你快閉嘴吧。”
施惠不想再待在這裡了,雖然有師叔師伯陪着她,但是她還是會感到孤單。
紀向陽的出現,讓她平淡的生活有了色彩,每一天最期待的就是來樹林裡和他一起度過。
也許,真的她也可以去到那樣仙境一樣的地方,不會有人讨厭她的眼睛,不會随時有人欺負她。
既然老天把太陽送到了她身邊,那她為什麼不能去追求溫暖?
從那日開始,兩人除了養傷,就開始找辦法回家。
紀向陽在河邊亂轉,嘴裡念叨着,“這門在哪?”
施惠也在想辦法,最近她心裡有種難受的感覺,不是生病,就是有種包裹感。
突然她好像回憶起紀向陽來這的時候,那段時間她的心裡也是這種感覺,會不會!
她急忙把紀向陽拉到身邊,告訴他自己的發現。
紀向陽聽完急忙把棍子一丢,“你不會是心髒病吧?不行,我得帶你回家做個心髒彩超。”
施惠聽不懂他說得亂七八糟的,“你别管,我總覺得門要開了。”
果然,每過一天,施惠心裡的感覺就更強一分。
最後兩天,他們收拾好東西坐在河邊等,深怕錯過開門的時間。
紀向陽把自己帶來的圍巾給她圍上,“不知道那邊冷不冷,先帶着。”
然後開始啰嗦,“那邊要是有小孩子看你眼睛,你就當沒看見,大人們一般不怎麼管你,最多就是背後讨論兩句。”
紀向陽突然想到什麼,“你說我倆過去會不會被分開啊?能傳送到一個位置嗎?”
施惠搖頭,“我不知道。”她又沒進去過。
紀向陽不放心,拿出自己的工作證,身份證他沒帶身上,“你拿這個,這個上面有我的照片和名字,還有我工作的地方,你要是發現和我不在一起,不要害怕,隻要說[派出所]這三個字就有人會保護你。”
紀向陽反複教她派出所三個字怎麼念。
兩個人等到深夜,以為沒有機會了,突然面前出現了光圈。
紀向陽摸了摸施惠的臉,“我先過去,給你當肉墊。”
紀向陽深吸一口氣,快步踏入圈内。
施惠沒有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但光圈從紀向陽整個人進入後就開始急速縮小。
施惠着急的往圈裡鑽,但她發現她過不去,“向陽哥哥!”
最後她把自己的刀丢向圈裡去,刀一過去那一刻,圈便消失了。
樹林裡,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音,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這裡的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隻有施惠知道不是夢。
她摸着圍巾,念着心上人的名字。
他能回家,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