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願相助,十年憶往昔】
陳府書房。
“瞧瞧你,不想着好好學如何管賬,天天在外面玩,我以後怎麼放心把這個家交給你!”
陳父看着從外面野回來的陳立,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自己這個兒子聰明是聰明,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
但就是愛玩,一說讓他學習經商,就裝頭疼拒絕。
“爹,不止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所以這個家還是得你老人家擔着。”
陳立聽着他爹的河東獅吼,悄悄把手往耳朵邊擋了擋。
陳父一聽更氣了,拍了一下桌子,“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幾年!”
陳立不同意,“爹,不可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聲如洪鐘,長命百歲不成問題。”
他這些時日跟着許言學了不少功夫,嘴皮子都利索多了。
“你!看我不打你!”陳父說着就準備起身。
“哎呀,你們又吵吵什麼,大老遠就聽見了。”
陳母端着兩碗冰鎮甜湯走了進來。
“老爺,來,喝些冰的,消消火。”
陳父看到自己的妻子,氣順暢多了,嘴巴還不饒人,“就你寵得他!”
陳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人就喜歡賴她頭上。
“老爺,你這就冤枉我了,從小到大,你可比我寵立兒多得多,什麼磕着碰着,你哪次不是比我着急。”
陳母對于孩子教育并不是嬌養型,受傷是很正常的。
就是她這個丈夫,死鴨子嘴硬,心疼還得裝嚴厲,嘴上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哭鼻子’,其實背地裡催她快去看看孩子疼不疼。
實際上,陳立是老來子,家族也不像連家是世代積累的富貴人家。
隻是在爺爺那輩得了東風,又在父親這輩發揚光大,才能有今日的财富地位。
在現代,連家如果算老錢,那麼陳家就是新貴。
陳家夫妻本以為這輩子沒有緣分要孩子了,便也不打算強求。
未曾想老來得子,自然是當眼珠子護着。
陳父給孩子取名,單字一個立,是希望他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陳父被妻子那麼一說,老臉一紅,哼了一聲,低頭喝起了甜湯。
陳母知道丈夫的性子,現在這樣便是哄好了。
“老爺,立兒品行端正,隻是玩心未泯,讓他學習做生意的事,慢慢來不着急,更何況,你年輕的時候不也是愛到處走,說什麼自己是不會繼承家業的。”
陳母皺着眉,學陳父的口氣和神情都極為傳神。
被揭老底的陳父連咳了好幾聲,暗示妻子别說了。
陳母轉身對罰站的陳立說,“你也是,不要總是氣你爹,東西可以慢慢學,有沒有興趣不也得接觸後才知道?”
陳立其實并不是那種叛逆的孩子。
相反,他保留了孩子的稚氣,又有大人的成熟。
他不願接手家業,是覺得自己還沒有如此大的能力。
爺爺和父親在他心裡都是非常厲害的人,自己遠比不上他們。
“我知道了,娘。”
“來,把這個喝了,娘給你多放了糖。”
“不給他喝!他在那個什麼萬花坊都喝夠了!”
“老爺!”
書房裡不時傳出幾人叽叽喳喳的聲音,非但不覺得刺耳,反而有幾分溫馨。
最後,陳父給陳立下了“禁足令”。
不準随意離府,更不可以去萬花坊,白天的萬花坊也不行。
陳立無精打采地離開書房,哎,自己也沒去過晚上的萬花坊呀。
自從被禁足,陳立每日無聊得快長黴了,他甚至開始想念和許言鬥嘴的日子。
有日,陳立坐在涼亭喝茶,看着桌上的點心,疑惑道,“為何沒有杏仁奶豆腐?”
這是他最喜歡的點心,既然他不能出去,隻能讓下人幫忙去買回來。
下人回話,“少爺,小人今日去木食記的時候,大門緊閉,門外張貼告示說歇業呢,什麼時候再開卻沒有說。”
陳立愣了,許言很少會這樣突然無限期關門歇業,“你可知是因為何事?”
“小人聽說是許老闆出事了,具體的,小人也不太清楚。”
陳立放下茶盞,手拿扇子輕敲桌面,要不然去問問李恒毅?
想到這裡,他用扇子輕敲了一下額頭。
瞎想什麼呢,出都出不去,還見李恒毅,夢裡見怕是更快些。
就在陳立開始思考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偷跑出去的時候,有人前來通報,“少爺,李公子求見。”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太巧了!
“快請!”陳立有些激動地擺了擺手。
李恒毅不一會兒便來跟随下人到了涼亭,做了個揖,“陳兄,别來無恙。”
“李兄,不必客氣,快快請坐。”陳立招呼對方坐下,讓下人沏茶。
陳立又打趣道,“剛好我還想着怎麼脫身去找你,你就來找我了,怕不是能聽見我的心聲。”
“脫身?”李恒毅不解。
“那個,說來慚愧,我被我爹禁足,現在沒法出去。”陳立用扇子撓了繞臉。
說完立馬轉移話題,“對了,許老闆可是出了什麼大事?怎麼連店也不開了。”
李恒毅喝了口茶,“我來找你,便是與她有關。”
說完看了眼周圍的下人。
陳立心領神會,“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要與李公子談些私事。”
下人紛紛離開。
涼亭在小型人工湖中間,私密性極好,不怕有人會偷聽。
“李兄,現在你可放心說了。”
李恒毅面色一正,開口道,“許言差點死了。”
陳立停住了擺動扇子的手,驚訝道,“什麼?”
他幾天沒出門,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承認,許言有時候說話會氣的人牙癢癢,但是不至于結仇家啊。
況且她那張不饒人的嘴,不是隻針對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