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擺鴻門宴,陰險狠毒心】
林茵坐在躺椅上捏着手帕,旁邊的丫鬟在沏茶,一不小心撒了一些水出來,濺在林茵的袖口,留下一片水漬。
“夫人,方才是奴婢不小心!奴婢知道錯了!”丫鬟立馬跪在旁邊,抖如篩糠。
林茵根本沒心情在意這些事,隻是低聲喝止一句,“閉嘴,退下去!”
丫鬟一聽不追究自己,不斷作揖感激,勾着身小步退下。
林茵覺得現在自己的神經就如同一根繃到極緻的發絲,随時都會斷掉。
陳管家不止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林茵身邊蹲了下來,伸手給林茵理了一下發絲,“發生何事,臉色如此難看?”
林茵‘啪’一下把陳懷平的手打開,吐了一口氣,“我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
陳懷平把手收了回來,“查到了,許言許木兩姐弟,從外地逃難于此,投奔親戚,做些小買賣。”
“為何那玉墜出現在許言身上?”對于這個回答,林茵根本不信。
陳懷平反問,“那日你可看清玉墜後面是否刻字?”
林茵素手扶額,“不曾,連她弟弟我也沒見到。”
“也許隻是玉墜相似,你看花眼了。”陳懷平安慰她。
“你想想,若許木真是連宛之,那他與景安日日相處,早就該把景安認出來的,為何如今還未有動靜?”
“會不會是故意裝不認識,扮豬吃老虎?”
林茵設想了無數種情況,每一種都是最不利于自己的可能。
陳懷平想了個主意,“你若不安心,不如把那姐弟二人請入府中,仔細打聽觀察一番?”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日不親眼證實,林茵注定是食難下咽,榻難入眠。
“你安排下去,以景安的名義,将二人邀入府中一聚。”
許言收到去連府做客的邀請時,大腦有一刻空白。
這女人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嗎?
傳信的下人看了眼許言不做聲,“夫人說了,還請許姑娘務必賞臉一聚。”
行吧,直接趕鴨子上架,她不答應都不行了。
許言回過神,勉強答應下來,“感謝夫人的邀請,我和家弟一定會上門拜訪。”
晚上許言問小木願不願意去連景安家裡玩,小木說都行,許言答應他很快就回來。
到了做客那天,許言準備了很多吃的,總不能空手上門。
走到連府門外,朱紅色的大門緊閉着,門頂上懸挂着金絲楠木門匾,上面寫着‘連府’,階梯兩邊各坐鎮一隻石獅子。
許言牽着小木,走到門前扣了扣鐵門環,不多時門就開了,探頭出來一位下人,“何人?”
許言回,“在下許言,木食記老闆,你家夫人請我和家人來府中做客。”
或是早就囑咐過了,下人聽完許言的介紹,便将二人迎了進來,“夫人早已等待二位多時了,這邊請。”
跟着下人進門後,便是曲折的遊廊,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院落裡花團錦簇,頗為雅緻。
在許言都要繞暈的時候,終于在花園中見到了一座涼亭,林茵正坐在亭内喝茶,旁邊還坐着連景安。
“夫人,許姑娘到了。”
林茵看到許言,立馬站起身來迎接,“許姑娘,快坐,一路走來累了吧?”
許言先打了個招呼,“謝謝夫人的邀請,這是店裡的一些新點心,小小心意,希望你喜歡。”
“我就想着你店裡的東西呢,真是好吃。”林茵揮揮手,示意下人把東西接過來。
“來來來,快坐。”
許言和小木剛坐下,連景安忍不住就開始和小木說話,“走吧,我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兒,一起玩吧。”
林茵制止住連景安,“景安乖,等娘和姐姐他們說會話,你們再去玩。”
連景安隻好安靜下來,吃起許言帶來的東西。
林茵看向許言,“景安就是比較貪玩,他要是有你弟弟一半乖,我就省心了。”
話音剛落,就把眼神落在不出聲的許木身上,仿佛要把他看穿。
許言應付道,“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玩心重,挺好的,不必太過壓制。”
“我聽聞,你姐弟二人是外地來的?能在這裡安家可不容易。”
林茵把眼神收了回來,這孩子真不認識她?
小木自然地接受着林茵眼神的審視,一點激動的情緒都沒有,看林茵就像看陌生人。
許言給小木拿了一塊點心,并不想多說,“是,但現在日子也慢慢好了。”
林茵開始試探,“你姐弟二人相貌并不相似,可非同胞?”
許言一點都不慌張,“同父同母,隻是我像父親,他更像母親。”
許言一直對外都說小木是自己的親弟弟。
除了婆婆、二娘、冬雪和臨河知道,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她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裡都會有嚼舌根的人。
林茵對于許言的回答,不知道是否買賬,話題一轉,“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熟悉,仿佛相識已久,你弟弟我看着也是喜愛得緊。”
眼神帶着些許憐愛之情望着小木的臉。
小木平靜地望着林茵的臉,并沒有什麼反應。
見此,林茵逐漸面露憂愁,眼裡蒙上一層水霧,“若是宛之還在,也有那麼大了,看到小木就想起了那可憐的孩子,這都怪我。”
許言被這突如其來的哭泣吓到了,這人情緒怎麼一陣一陣的,她自己不知道傳言怎麼說她的嗎?
但又不能幹看着,隻好出聲安慰,“夫人不要過太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