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沉淪。
沉浮中的二人都未注意,在崔知衍的後腰之上,脊椎正中,一顆血色的小紅點兒若隐若現。
翌日。
雨歇雲開,碧空如洗。
陽光穿透雲層,照耀在道館神殿之上,給神殿鍍了層金邊。
雨水洗後,整個世界仿佛煥然一新。
崔知衍用披風裹住淩薇,将她抱起來走出大殿,她雪白的小臉在陽光下顯得如同透明一般。
是那樣的惹人憐愛。
盤腿坐在殿外的彭禹一聽大人出來了,迎上來。
“大人,我們下山回京嗎?我已經套好了馬,就在殿外。”
“嗯,回京。”崔知衍抱着淩薇,将她向上颠了一下,問:“殿裡的道姑呢?”
彭禹道:“道姑都已經吃了安魂藥,包括那個老尼,大人放心,她們醒來什麼都記不住。”
二人一同向殿外走了十幾步,崔知衍放慢了腳步,說:“彭禹,娘娘廟中有馬車嗎?你去套一輛馬車來。”
“有,大人稍等,我這就去套來。”彭禹做事細心,昨天已經将正座娘娘廟探查清楚。
彭禹有些納悶,這次出來的急,京城中尚有事亟待崔大人處理,按道理應當騎馬盡快趕回京城。不過大人為了淩姑娘破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願意乘馬車讓淩姑娘能好好歇息也不稀奇。
他快速跑到門外,覺得有些喘,牽馬時也耗費了一些力氣,以往覺得輕松便能制住的馬匹忽然變成難以控制。他沒多想,騎着馬去碧霞祠馬廄中套了一輛馬車。
祠廟庵堂後院中多有備馬車馬鞍供香客按需租借,以往都需要給負責安管的道姑付幾兩銀子,寫清用處,歸還日期才能領出。
如今碧霞祠所有道姑都躺在側殿裡,彭禹自然不用付錢,但他還是從腰包裡掏出了一個銀錠放在後院桌子上。
這才駕馬離開。
來到碧霞祠門前,崔大人已經扶着尚在昏睡中的淩姑娘在等着了。
他跳下去:“大人。”
崔大人彎腰打橫抱起淩姑娘,來到馬車前,遲疑了一下,随後鐵青着臉抱着淩姑娘上了馬車。
彭禹趕緊低下頭,不敢擡起來。
他剛剛看的清楚,崔大人抱起淩姑娘的時候,牙關緊咬,雙手似乎在顫抖。
崔知衍抱着淩薇坐在馬車青布軟墊中,略微平複了呼吸,覺得有些異樣。他以往也常常這樣将淩薇搬來抱去,今日怎麼忽然覺得有些吃力。
便是現在手依然在控制不住的發抖,有點像他平時能拉十二石的長弓,強去拉開十五石的彎弓時的感受。
他看了看身側昏睡中的少女,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心情又愉悅起來。
或許是昨晚耗費了太多力氣在這個小混蛋身上,才導緻自己今天略有些無力,想到這兒,他心底又湧起一股憐惜之意,瞧她至今還在沉睡中,尚未轉醒,可見昨晚自己做的是有點過了。
崔知衍自诩并非急色之人,遇上她卻總是克制不住自己。
她性子執拗,别看睡着了是這樣一副乖巧模樣,醒來之後必然又要和自己鬧。
自己這次擅自離京,定會被有心人注意,他需要花些時間周旋。
回到京城後,便将她安置在崔宅之中,讓她好好想一想吧。
馬車外的彭禹架着缰繩,趕着馬車北麓城,直接從郊外趕往京城。
正直夏日,路途上偶見一些鄉野農婦穿着破衣濫服,袒胸露背的在路上走。
看着這些衣不蔽體的女人,彭禹難免心生鄙夷。
他并非崔家的家生奴才,是某次機緣巧合被崔家買來,後來很多次,他都為那次能被崔家買走而慶幸。
因為彭禹為人機靈學東西快,不論寫字還是練武都比同歲的小厮們強,因而被選入崔知衍身邊做小厮。
後來成為崔知衍的貼身侍衛,是禦史崔大人身邊最得用的仆從。
彭禹原本也是鄉野農戶家的兒子,如果不被賣到崔家,就算是能娶上媳婦,也是養不起媳婦。他的媳婦免不了要像路上遇到的這些鄉野婦人一般,衣不蔽體的在外行走,賺錢貼補家用。
而他如今是崔知衍的貼身侍衛,将來無論是做侍衛總管還是管事莊頭,都是獨當一面,也能養活得起自己媳婦。
他便也可以娶一個,識字懂禮,知道貞潔二字為何物的美嬌娘了。
彭禹心中鄙夷鄉野婦人,不知鄉野婦人也在鄙夷着他。
馬車駛過後,一個婦人攔住另一婦人問:“我沒瞎吧,剛剛駕車那是個爺們?”
另一人見怪不怪:“那些大戶人家就愛養一些武厮,放在家中少爺小郎們身邊,這你就奇了?你不知,京城裡的男人還抛頭露面呢!皇宮和皇子府裡還有男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