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身處東京,柯南在破案,椎名光希在叛逃,竹下花衣在拍戲,而赤崎雅人……
椎名光希算了算時間,“波本應該也快出來了。”
以偵探貧瘠的耐性,撐過這三天已經很出乎他的意料。椎名光希隻希望作為交換,對方不要把他的情報賣出去太多。
不過以波本的作風,估計得把“椎名”這個身份挖透才樂意離開吧。
“等他發現在我身上維持的悖論,這條時間線會發生什麼?”
【除去與你糾纏的因果,什麼也不會改變。】
這就是“漫畫”。身處其中的人無法察覺,有所意識的則需要被修正。
那些過去——盡管并不是在這條時間裡發生的,但椎名光希也不認為它們是虛假。那是構成了“椎名光希”的一部分,是他立足于此的根系。
所以,被修正的不該是他。
回到過去、将被認為虛假的存在變成真實,這便是他要嘗試的可能性了。
聽起來似乎很不可思議,深入追溯又并不完全沒有可能。最主要的一點是,在這個世界裡“時間”是處于一種波動的狀态:今天也許是昨天,昨天可能是明天。客觀的日程混亂地加載,但單獨某個人的認知裡,主觀的時間依然在正常地流逝。
系統卻不同。椎名光希、或者說,所有由竹下螢創造的馬甲都不同。
因為他們自這無序裡誕生。
【既然“椎名光希”是其他時間軸裡的可能性,那麼也可以将“柏蘭德”變為現在這條時間裡的可能。】系統這樣解釋,【隻需要重新塑造身體向“過去”投放。】
正如薛定谔的貓,要作為一種“可能”,椎名光希需要讓自己維持在“存在”和“不存在”的疊加态。而更快捷的方法,就是像曾經的椎名光希一樣——
在無人知曉的某個時間點裡,無人在意地死去。
椎名光希以死向他證明,警察身份無法根治惡行。既然如此,在眼下的這條時間裡,就讓柏蘭德來嘗試另一條道路吧。
這樣,這個存檔也能算是物盡其用了。
紅發男人腳步倏然一頓。
他側身擡眸,在那張似乎因為身處陰影而顯得過分蒼白的臉上,顯露出一個輕快的笑。柏蘭德從蟄伏的姿态脫離,将身體從暗處撐起。
“被發現了。”
不遠處路燈下的陰影裡,一個高大的身影随之緩步走出。
一身包裹得過于嚴實的黑色大衣,高領遮擋了大半張臉。對方難得沒戴禮帽,于是那頭銀色長發在燈光下如流水般傾瀉。
……實在是很難想象,黑暗世界的殺手會這麼高調。
當殺手的威名比組織BOSS更甚,到底哪一方才能算作組織的代表呢?隻是現在,相比那個半開玩笑的稱呼,他更樂意直接稱呼對方——
柏蘭德微笑着,望着站在燈光下的男人,語調輕柔又冰冷地喊道,
“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