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推理方式是思維上的差異,他也沒有赤崎雅人如機器般高效的分析能力,隻是以此作為借口要個交流渠道,也方便這之後的了解與競争。
男孩内心燃起鬥志:下次要讓赤崎雅人看看我的推理!
赤崎雅人瞥他一眼,又瞥一眼笑眯眯坐着、卻默不作聲同樣拿出了手機的安室透。金發男人感知到視線,目光無辜地回望過來。
“……”
他略帶不耐地報出了自己的号碼。
柯南心滿意足,正要關閉通訊簿,一眼看見最近通話裡顯示的“蘭”。被赤崎雅人的到來打破步調的前高中生偵探,此刻終于回想起了困擾他已久的問題。
“赤崎先生!”他猛地擡頭問,“已經過了這麼多天,花衣姐她忙完了嗎?”
赤崎雅人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他與柯南對視,男孩的目光從滿懷希冀到失去高光,隻用了短短幾秒,卻仍負隅頑抗道:“……忙完了吧?”
“……”
柯南垂死掙紮:“忙完了,吧?”
赤崎雅人憐憫地收回目光,“我和她最近沒有聯系,你找她有事?”
“我沒事,她有很多事!”柯南咬牙切齒,“她不是最近還在拍電影嗎?帶别人一起導演沒有意見嗎?……而且都這麼多天了,小蘭姐姐從來沒看見過螢。她難道讓螢一個人住嗎?”
“你到底是想要毛利蘭回去,還是想見竹下螢?”
“……我不能都要嗎?”
“不能。”成年人冷酷地否決小孩貪婪的渴求,又似乎想到什麼,“但你可以選擇森川愛。”
“讨好她的話,也許她就樂意讓你‘全都要’了。”
甩下這句不知真假的話,赤崎雅人居高臨下瞥他一眼,起身離開。安室透忍着笑對柯南點了點頭,追逐上對方。
柯南呆呆注視他們離開的身影:“……啊?”
說這種話,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
安室透對此亦有同感。
在這段短暫的相處裡,他隐約察覺到掩藏在赤崎雅人冷酷表面下的那點惡趣味。對方并非不懂人心,隻是不樂意應和社會的潛規則,以另類的“直率”惹怒他人為樂。
面對江戶川柯南,他已經極大地放水了。
安室透不打算插手。他既然要接近這位特立獨行的偵探,就盡量不要做惹人不快的事。可也不能一昧地遷就,避免行事太過突兀。
在刷好感度這方面,化名為安室透的金發侍應生其實頗有心得。
他先小跑去了趟吧台,又一路追上将赤崎雅人,将其送到咖啡廳門口。安室透提起手裡的便當袋,交給對方後微微一笑。
“已經是中午了,請帶上這份午餐吧。”男人溫和道,“可不要因為吃甜食而放棄吃正餐啊。”
赤崎雅人腳步一頓,回過了頭。那凝重的神态,讓幾個過路人也緊張起來,不自覺避開他們繞道走。
男人定定注視着安室透,瞳孔陷進那片灰藍色的薄霧裡,像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子,清晰地照出眼前人的全部。
安室透極力扼制身體的本能反應,目露不解。
“赤崎先生……?”
赤崎雅人冷不丁道:“我是無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