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酒吧的信任危機看似被安全度過,但——那隻是“看似”而已。不管是琴酒還是柏蘭德,又或者從頭到尾仿佛站在邊緣的伏特加,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件事不會被這麼簡單放過。
隻是柏蘭德沒想到,琴酒也會公報私仇。
在任務結束後,一連半個月,柏蘭德被琴酒帶去一起進行了數個任務,中間甚至沒有休息的時間,連補給都是在琴酒的安全屋中進行。
在這期間,他們共同摧毀了多個幫派的地下據點、斬首了多個幫派領頭,使日本的地下世界幾乎人人自危。
……倒也是另一種程度上的“正義使者”了。
伏特加作為後勤基本定居在耳機裡,柏蘭德則身處一線。在無數次親眼目睹對方的暴力行徑後,他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為什麼在惡人滿地爬的組織裡,琴酒依然是最具威脅性的那個。
為此,他甚至還特意打了個電話,對曾向琴酒放狠話的卡爾瓦多斯表達敬意:你真勇。
卡爾瓦多斯:?
直到最後一次針對“幫派”的任務結束,同時警方也發布了結案通告,琴酒才漫不經心地告知他——
“對方組織已經被摧毀。”
柏蘭德微微一怔。
“也許他們還有後手,但那已經無所謂了。”琴酒平靜道,“他們剩下的勢力不足以與組織抗衡。”
柏蘭德:“……BOSS,你是在警告我嗎?”
琴酒看了他一眼,“隻要不背叛組織,我不關心你當時做了什麼。但他們冒犯了組織。”
紅發男人慢慢露出個笑:“所以BOSS,你是在為我報仇?”
琴酒表情冷漠地移開視線。
面對這種裝傻充愣,琴酒也有了一套自己的應對措施。柏蘭德似乎并沒有恐懼這個概念,哪怕是面對殺氣,也能夠笑容滿面——倘若這笑容不是用來敷衍自己,琴酒還是很欣賞這份膽量的。
不得不說,與柏蘭德合作出任務的這段時間,也是琴酒行動最自在的時間。
對方并不像他手底下的其他成員,要麼不愛動腦要麼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作為琴酒手下稀少的行動組之外的人員,柏蘭德大多數時間都在邊緣劃水,美其名曰借刀殺人、輔助任務。
而在切身感受了所謂的輔助能力後,除去不需要技術含量的簡單任務,琴酒都會讓對方自由行動。
對有能力的小弟,哪怕對方話多事多戲也多,琴酒一貫很包容。
柏蘭德公然在現場摸魚,說自己距離太遠不能立刻執行,他也隻是簡單說了一句:“下次自己掌控時機。”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然後輕聲笑了起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琴酒若有所感地擡頭,面前大樓上一個紅色腦袋同時探出窗戶,遠遠朝他揮了揮手。他擡起槍口,對方便讨饒似的後仰了一下,自下提出來一個癱軟的黑色人影。
琴酒:“……”這麼近你不能自己打嗎。
他調整準心,瞄準、開槍。
柏蘭德遠遠給琴酒比了個贊,看着銀發男人無視他轉身走人。他笑着擦掉臉頰上沾到的血,扔下屍體推門而出。
守門的兩人看了過來,柏蘭德微笑着打了聲招呼:“BOSS給了我任務,我先走了。”
“還拽洋屁呢,哈哈哈。”
“你可真是勞模……才剛回來彙報,又有了新任務?”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不過這也說明老大信任你。”
柏蘭德表示贊同:“因為我很有能力嘛。”
他邊說邊往外走,途經監控鏡頭時仰頭揮了揮手。而另一邊,伏特加按下了錄像删除鍵。
半個月的合作,不僅讓柏蘭德和琴酒産生了些聊勝于無的默契,也間接拉近了他和伏特加的關系。
伏特加的思想倒也簡單,對大哥有用就是好搭檔。雖然任務中總是自家大哥打打殺殺、柏蘭德若無其事假裝路人,可當現場因謀殺一片騷亂,柏蘭德總能混入其中,替琴酒收尾并創造撤離條件。
還有像這種潛入暗殺,末了一路暢通無阻地回歸……他幾乎對此已經麻木了。
“你也會易容嗎?”
“怎麼會,監控内容我都還要你幫我抹掉呢。”柏蘭德笑眯眯地擠進車後座,“隻是,不是所有老大都像咱們BOSS一樣記得所有人的。”
伏特加打了個寒顫:“你别亂叫BOSS。”
柏蘭德若無其事地應了,而琴酒習以為常地點燃了煙。紅發男人緊跟其後打開車窗,略帶埋怨似的:“怎麼能讓好用的小弟吸二手煙呢。”
“……你說你自己?”
“我說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