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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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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怔怔擡頭,對上一雙微微彎起的紅棕色眼睛。

“我……”

“他是我家的小孩,”椎名光希打斷對方,“雖然隻是個孩子,但智商很高、經常和他的偵探叔叔一起學習。那些話并不是在搗亂,麻煩您認真聽聽,也麻煩您——不要斷章取義。”

十幾雙眼睛聞言望了過來,柯南背後不自覺地冒出冷汗。他故作鎮定清了清嗓子,“目前隻能确定有人投毒,但真正的死因、以及到底是否為謀殺,這些都不能确定。”

“都知道投毒了,難道還有其他的可能?!”

柯南不去看短發女人,盡量平靜地解釋道:“……還有自殺的可能,所以最好等警方到來進行查證。”

“在那之前,”椎名光希笑道,“大家還是盡量保持安靜為好。”

他把柯南從人群裡牽了出來,小孩手心裡全是汗,卻也不敢放開,乖巧地跟着走回到桌前。

園子:“我就說柯南很喜歡椎名君!”

柯南沉默了一下:“……謝謝椎名哥哥。”

他确實有點被驚到了。還是高中生的偵探勉強能應付這種場面,但換成小孩的身體,每個人在他面前都像是一座山。那雙在成人中可以被稱作柔弱的手朝他襲來時,柯南甚至懷疑自己會被打得失去意識。

椎名光希已經坐了下來,聞言歪頭看他,蠍尾辮又蹿出了肩頸。

“……看來确實是受到了驚吓呢。”

小蘭也是第一次見早熟的柯南這副模樣,心疼中又不自覺有點好笑。她善解人意地轉移話題:“你都發現了什麼?”

江戶川柯南瞬間忘記了之前的驚懼,表情沮喪起來。

“太混亂了……很多東西都沒保存,有效線索實在太少。那個咖啡杯裡能嗅到類似氰/化物的苦杏仁味,但案子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椎名光希在園子的暗示下懶洋洋地配合:“為什麼?”

“因為沒有人站出來。”柯南說,“我沒看到監控,但他們應該是已經查過了。下毒這種事完全可以根據監控直接鎖定嫌疑人,他們卻一昧在互相指責。所以我懷疑,這家店裡的咖啡全是機械式供應。”

“要麼咖啡沒毒,要麼所有人都被下了毒,是這樣啊。”小蘭恍然,“難怪那些人都在找店長。”

“沒有可能下在了杯子裡嗎?”

“……還是一樣的理由。有監控在,嫌疑人應該早就被拎出來了。”

這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一直坐在陰影裡,微微閉着眼沉默的白發少年卻突然開了口:“那方糖呢。”

柯南一愣。

椎名光希招手喊來侍者,讓他帶來死者那桌之前曾用過的餐盤。大概是之前行為的餘威猶在,這種算是證物的東西很快被放在了他們桌上。

“沒用的……”柯南恹恹,“我把那個桌子上的東西都聞過一遍了,隻有咖啡杯裡有味道。”

椎名光希感歎:“你也不怕被誤傷。”

竹下螢沒理會這兩人,垂眸依次将餐盤打量了一遍。因為視野受限,他靠的很近,幾乎是要貼上去的距離了。

他最終在一個方形餐盤前停留。少年拿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感受瓷器表面有些粘膩的觸感。

“……有毒的也可能不是咖啡。”竹下螢說,“他們加了方糖。”

“如果将氰/化物凝固在方糖裡,加入咖啡後融化,同樣能達到給飲品投毒的結果。相比咖啡本身和盛放咖啡的容器,這些添加物是更完美的道具。”

柯南喃喃道:“确實是的……”

“但這隻是猜測,也不能鎖定嫌疑人。”竹下螢繼續道,“等警方來了先以謀殺立案,對死者的人際關系進行探查吧。如果有人存在殺人動機,可以再往這方面進行調查。”

他第一次說這麼多話,桌上幾人面面相觑,都對竹下螢有些改觀。唯獨椎名光希捧場地拍了拍手,毫不猶豫贊歎道:“太厲害了!”

竹下螢這次看都沒看他一眼。

沉默了許久的江戶川柯南突然開口,“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偶然遇見過類似的手法。”

這句話仿佛讓柯南确定了什麼。男孩挑起眉毛:“森川?”

少年遲疑了一瞬,而這點反應已經足夠說明事實了。柯南瞪大眼睛,“你知道有這種可能,還喝下去了?!”

“……”竹下螢微微皺起眉。

森川陽介想殺他,這是他早已知道的事實,但有系統的監控,竹下螢能确定最後遞來的咖啡是無毒的。在彈幕出現之前,他其實也并不清楚對方具體的謀殺方案。

可這沒辦法向柯南解釋。

竹下螢隻是說:“他沒有下毒。”

“是投毒未遂。”柯南認真地糾正,“高橋恒一也是殺人未遂,但你不能因此而忽略他所做的。”

高橋恒一的體質異于常人,被送進醫院後的當天晚上,他便辦理出院失去了蹤影。柯南覺得自己有必要給竹下螢樹立正确的觀念,以免這些心懷不軌的人又卷土重來。

竹下螢再度沉默,柯南警惕了起來,試探道:“難道你也知道高橋……?”

竹下螢知道高橋的行蹤。

被花衣和小蘭聯合暴揍後,高橋恒一似乎徹底想通了什麼,出院那天晚上便潛入毛利家與竹下螢見了一面。

他選擇要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竹下螢,而少年亦坦然接受了。

竹下螢并不打算一直住在毛利家,但神社不能久居、森川宅又有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在他僅有的認識的人裡,高橋既知曉竹下螢的過去,又知曉森川的真實,能隐藏自己的蹤迹,亦能坦然面對在他們身上發生的異常……

他是最好的處理那間屋子的人選。

甚至竹下螢服用的藥,也是他在負責購買——這也是男人過去一直在做的事。

竹下螢什麼也沒說,但小偵探很明顯産生了自己的理解,望着少年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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