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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下螢望着面闆，黑暗裡淡金色瞳孔微微放光，讓他看起來像某種夜行生物。他還在病中，但狀态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已經能分神用這副軀體去看面闆上的對話了。

系統安靜地沉默着，不打擾他的沉思。

“白切黑……”竹下螢重複這個陌生的詞彙，倒也不難理解那些人要表達的含義。他若有所思，“他們之前也提起了‘反差’，這是他們喜歡的特質嗎？”

“……可人本就是複雜多變的生物。”

【他們并不将我們看作人類。】

這句話讓竹下螢略微詫異，“你怨氣很重啊。”

面對不想回答的問題，系統往往都以沉默應對，而竹下螢自己是不會執着于得到答案的，也不會理解這種“怨氣”從何而來。

他觀賞由另一個自己出演的戲劇，并真心實意地與觀衆們一起喝彩。

“她會有怎樣的結局呢？”

竹下螢自言自語道，靜靜阖上了眼。

他在閱讀屬于另一個人的回憶。過去與現在交織，藏在虛假軀殼裡的影子激烈地震蕩，一張清純動人的面孔卻生動起來，逐漸與那道影子重疊。

“……她會殺了他，還是放過他？”

竹下花衣掙脫了過去的束縛，提着刀滿懷亢奮地走向眼前的暴徒。竹下螢遙遙“注視”着這一幕。

他摸了摸自己的脈搏，那裡的跳動平穩如初。

【……那也是您。】

無論記憶能傳遞什麼，操縱那具身體的都是竹下螢。他披上了屬于演員的身體，似乎也熱愛上了這一事業，他将“竹下花衣”的過去引為劇本，向所有人展現那個曾經鮮活過的個體。

仿佛這樣，他也從中獲得了二次生命。

系統似乎歎了口氣——他比以前要更情緒化了，在竹下螢看來這是好的結果。系統為竹下螢的精分程度深感苦惱，但回憶過去，又覺得這也是理所當然。

【她的所做，她的結局，由您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