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
小語重複了一遍,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一陣風吹過來,掀開她額前的發絲,像極了散失的記憶化為風一般歸來,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晃而過。
仿若條件反射一般,她說:“像是随便取的名字。”
她以前也說過這話嗎?……好像不是她的性格會說的?
小魚:“什麼叫随便取的,不要亂講,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個名字!難道你的名字就很……好吧,你名字确實挺詩意的。”
他撿起一根枝條,在地上寫自己的名字,“看,祁——煜——是這麼寫的,不是奇遇。”
他滿意地一撩頭發:“不愧是我的名字,好看又好聽,簡直和我本人一樣!”
小語托着下巴,感覺這一幕既視感很強,她說:“總覺得這個名字……是那種為人小氣的類型。”
“?”小魚:“太抽象了,聽不懂,我才不小氣。”
她定定地看向他,努力回憶,一段記憶從渾噩的記憶迷霧中顯現——
她和昭昭在海邊散步,她心血來潮在海灘上寫下了自己和‘祁煜’的名字,昭昭見狀覺得有趣也寫下了自己的推和牆頭。
一個浪打過來,所有人的名字都被沖走了,唯獨留下‘祁煜’這一個,昭昭不服氣寫了三次,結果都被大海無情沖走,氣得跳腳大罵‘祁煜’小氣。
……自己當時怎麼說來着?好像是……“連我的名字都敢沖走,祁煜你死定了。”
???
好怪,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記憶?不确定,再想想。
小魚:“……”
本來臉上降下去的溫度又開始穩步上升,他感覺自己已經是一條被來回高溫炙烤的死魚了。
她的眼神太怪了,明明沒有像上藥時那樣觸碰他,但他就是覺得……她的存在更無法忽視了。
她的目光就好像一張細密的網,存在感強不說,偏偏還不知道避開,不知道收斂,仿佛要将他的視線與感官乃至他全部的心神盡數俘獲,甚至是把他周圍的空氣全都占據,才肯罷休。
小魚有點想躲,他甚至有些羞惱,想要躲開,但小語的身體還沒恢複,他一躲她必定會倒下,他不太忍心……
他氣惱地捂住她的眼睛,好讓她不要再用眼神生煎魚皮了,他說道:“你又盯着我看什麼,你的眼神很不禮貌!”
“抱歉。”小語去拉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拉下來,但小魚不想再被她盯着,故而不肯放手。
小語隻好解釋:“不是故意要盯着你,而是看到這個名字,我忽然想起來了一點事,我們應該真的認識。”
小魚愣了下,随後欣喜地移開遮住她眼睛的手,激動地問:“你想起什麼了?”
小語:“我在海灘上寫了你和我的名字。”
小魚:“嗯……然後呢?”
小語:“沒有然後。”
小魚:“就這?”
小語:“就這。”
他又郁悶了,“這不等于沒說嘛!”
剛有氣餒的想法,忽然他腦袋靈光一閃,又想到了一個全新的角度:“你為什麼要在海灘上寫我們的名字?我們是什麼關系?”
這句話問出來時,他的心竟然是帶着些雀躍和期待的,這出乎他的意料。
……或許、可能、大概……他其實挺喜歡小語的?
不得不承認,雖然她的确有那麼一點點讨厭,可是她人又好,又關心他,還會打怪保護他……那一點點讨厭好像也是不那麼重要?
他眼睛亮閃閃的,那目光中熾熱的溫度一下就燙到了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