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有些遲鈍地看着伸到自己跟前的這雙手。
白皙,明潤,已經不再有被欺負的青紫的指印。
現在的她嗓門大,會罵人,打個電話把欄杆錘得哐哐響,她這學習成果,效果拔群!
祁煜想,在他眼裡,她的蛻變隻是一轉眼的事,但對于傅秋語本人來說,卻是漫長而艱難的十年。
她到底是怎麼從那麼點大,受了欺負隻會躲起來哭的小包子,變成現在這樣精明能幹的樣子?
祁煜已經逐漸恢複了,腦子裡已經沒有聲音了,但他還是故意裝作站不穩的樣子,傅秋語不得不一路扶着他去醫務室。
傅秋語:“抱歉,這是我們工作人員的失誤,我替他道歉。不過……”她一臉狐疑:“我們這裡禁止外來人員入内,你是怎麼進來的?”
祁煜說:“我是被人邀請來參觀的。”
是啊,被傅秋語本人拉進異能量空間,怎麼就不是邀請來參觀呢?
畢竟是記憶的碎片,傅秋語沒向他核實身份。兩人來到醫務室,醫務室的同事見到她就問:“你頭又疼了?”
傅秋語尴尬地說:“哪能天天頭疼呢……”
同事一臉不信:“你還真就是。”他放下手裡的儀器,走過來一看:“嘿,今天怎麼還帶個人來?他怎麼了?”
傅秋語:“來這兒參觀的,一不小心掉進廢料池,現在精神有點恍惚,你來看看。”
同事:“行,把他扶到病床上吧。”
她把祁煜扶到病床上後,自己一屁股霸占同事的工位,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捏眉心。
同事見狀就笑她:“還說不頭疼,我看你這起手式,就知道你肯定頭疼。”
傅秋語的手頓住了,她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這都被你看穿了。”
同事:“上次給你的藥還剩多少?”
傅秋語:“又不當飯吃,當然是疼了再吃啊。還有半罐吧。”
同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當飯吃,也差不多了,你一頓吃一把藥,全單位年紀輕輕吃藥最多的就是你!”
傅秋語:“……”
同事:“我說真的,你要不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咱隻是針對職業病的醫生,可治不了你的情緒病。”
祁煜頓時看向傅秋語。
傅秋語兩手一攤,擺爛道:“窮,沒錢,我就喜歡白嫖的。”
同事用手指她鼻子:“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