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語推測得沒錯,祁煜背着她又往前走了一個小時後,他們聽到了群鳥盤旋鳴叫和羊群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都來了精神。
祁煜加快腳步,果然沒走一會兒,前方視野陡然變得開闊,他們走出了密林,來到湖畔。
島嶼上的淡水湖的規模其實不怎麼樣,就是幾畝地的大小,但對于現在有水就行的兩人來說剛剛好。
兩人的到來驚動了附近的鳥群,白鳥扇動翅膀飛到湖的另一邊。
山羊群聽到動靜警惕地擡頭,發現是兩個毫無威脅兩腳獸後,又安心地低頭喝水。
祁煜把傅秋語放到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囑咐道:“你就坐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去就回。”
傅秋語雙手把刀奉上:“去吧,皮卡丘!”
祁煜帶着他的匕首飛速竄走了,傅秋語看着他矯健的背影,疑惑地心想:他怎麼還能跑那麼快?
果真是人比人得死。
俞啟去暗殺獵物去了,傅秋語遠望這片生機勃勃的湖畔,心情總算松快了些。
她把雙手浸到清涼的湖水中,陷入了三秒鐘“這水到底能不能直接喝”的糾結中。
以一般的荒野求生理論來說——不能。
因為野外的水中含有大量細菌、雜質和微生物,直接喝容易拉肚子,最好過濾後再喝。
但現在他們明顯沒有那個條件,就算想講究也講究不起來。
傅秋語心想,至少她的腸胃還算硬朗。
她克制地飲用了一些,緩解了嗓子的幹渴後就不再喝了。
接着她掀開裙子一角。
醒來後發生了太多事,她都忘記自己在礁石區磨出來的傷了。
在她的預想裡,她的大腿此刻估計沒一塊好皮,如果嚴重的話,甚至已經發炎紅腫。
結果她掀開裙子一看,發現這些傷痕居然都快好了。
傅秋語感覺不可置信。
她的恢複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她又迅速地檢查自己身體其他部位的傷痕,發現它們和她腿上的傷一樣,也都好得七七八八。難怪她這麼長時間都沒想起來!
……不對啊?
傅秋語覺得很不對勁。
明明早上剛醒的時候,她還能明顯感覺自己的傷很疼很嚴重,怎麼半天過後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仔仔細細複盤了一遍今天這一整天發生的事。
她一直是正常的人,身體也是正常的恢複速度,隻有一件事不正常——她會吸收馬賽克物質。
好像……就是在她吸收了俞啟身上的馬賽克物質後,她一覺醒過來後,身上不就疼了……
那瑪麗蘇物質居然還能給她治傷的?
她十分心動地想,它既然能治傷,那能不能治病呢?
但是她一想到俞啟的鱗片,立刻又偃旗息鼓了。
算了,這東西太邪門,還是不要再碰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還是很順利。
祁煜順利地帶回了幾隻海鳥,兩人順利地處理了屍體,順利地烤上。
一切都順利地讓傅秋語心慌。
這女人的直覺,在預測好事的時候通常不準,但是預測壞事一測一個不吱聲。
鳥肉烤起來很香,但是吃起來沒味道。沒有鹽,沒有調味料,條件也就隻能這樣了。
兩人都餓極了,也顧不上平時的講究做派,有什麼吃什麼。
祁煜一擡頭,發現傅秋語吃得心不在焉,一直盯着湖面發呆。
他好奇地看過去,但湖面除了幾片落葉什麼都沒有,不過風吹皺水面的樣子,倒是常見的寫生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