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她疑惑的詢問。
“是殺我們的東西。”
斯科皮恩用尾鈎将其卷起,尾鈎撥弄着那破損的機器,另一隻手則捂住斷裂的手臂。
“很久以前,這東西就出現了。”
斯帕特也蹲在無人機器旁,随意撥弄兩下:“我們無法得知它的真正目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它會無休止的對我們進行追殺。”
“而且這種東西……”
“不止一個。”
莉莉安還想再問,卻不想斯帕特走到她身邊,一把将她抱起,埋入她肩頸深深地吸了口氣,軟軟糯糯,甜蜜的氣息驅散了他内心的暴戾,斯帕特冷靜下來,唇角輕輕碰了碰蟲母的耳垂。
“莉莉安,你很危險。”
莉莉安當然知道自己危險。
但在她看來,自己的危險是源自于其他蟲母的威脅。
可沒想到,斯帕特下一句話,瞬間将她的思緒打亂——
“因為這世界上……”
“隻剩下你一個……雌性了。”
莉莉安瞳孔地震。
蟲族是一個以蟲母作為主導的社會。
一個族群一個蟲母,也就是說,蟲族每個種族本身也就隻有一個雌性,而這個雌性隻能是蟲母。
由于莉莉安的種族是蜂,盛産蜜液,尤其是雌性蟲母所産的蜜液是所有雄性蟲族趨之若鹜的珍寶。
在莉莉安的傳承中,蜂族蟲母一向是其他蟲母青睐的生産奴隸,隻有源源不斷産出的蜜液才能讓她在其他蟲母手下存活,否則一山不容二虎,等待蜂族蟲母的隻有死亡。
而現在,斯帕特卻告訴她。
這世界上,隻剩下她一個雌性。
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莉莉安隻覺得壓在自己頭頂的蟲母大山突然挪開,有那麼一瞬,腦子是空白的。
“你在……跟我開玩笑?”
她喃喃道:“怎麼會……隻有我一個雌性?”
斯帕特的之間穿過蟲母的發梢,扣住她的頭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看向斯科皮恩。
“還能動?”
斯科皮恩:“不能。”
“廢物。”
“磨叽什麼呢?趕緊把莉莉安給我。”
總是斯帕特再怎麼不願,也不得不将莉莉安送到斯科皮恩懷裡。
莉莉安回過神,周身萦繞的信息素突然變了味道,參雜着血腥的氣息,還有斯科皮恩那小狗一樣愉悅纏繞而來的信息素。
她睜大眼睛,突然間被他壓倒在地,長發散落一地,唇上是他蓄謀已久的狂風驟雨,幾乎要将她的呼吸奪走。
“你……”
“莉莉安~母親~我好痛~”
小狗哼哼兩聲,舔了舔她眼尾的淚,貪婪的目光再次落在殷紅的唇角。
他癡癡纏纏又愛撒嬌,宛若一隻小狗沖着她撒嬌,更何況這隻小狗還受了傷。
莉莉安驟然有些心軟,也不想計較他突然的冒犯。
蟲母還沒發育完全,此刻處于成長期的她無法進行無觸碰治療,隻能任由小狗拱來拱去,幾次想要掙紮,又被小狗掐住腰肢定在原地。
漫長的治療讓她有些脫力,可斯科皮恩的手臂也隻是不再流血。
莉莉安看着他那暴露在外的傷口,忍不住為他感到牙疼。
她輕輕地呼吸,胸口起伏不定,似乎方才的治療已經帶走了莉莉安的所有力氣,隻能無力的靠在斯帕特懷裡,臉頰紅暈未散,但秀氣的眉頭已經微微蹙起。
莉莉安擔憂:“你的傷太嚴重了。”
“去包紮一下吧。”
“不用。”
斯科皮恩躺進蟲母的懷裡,完好的手撥弄着她垂落的發梢,笑眯眯的說:“莉莉安如果真的擔心,不如再幫我治療一次吧。”
莉莉安默默地閉上嘴。
“莉莉安累了。”
斯帕特推開他的腦袋,任由對方的頭撞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咚聲。
莉莉安莫名有點幸災樂禍,可沒等她高興一秒,她就被斯帕特按在床上:“母親。”
他附身,指腹擦過她的唇,力道有些重,似要将斯科皮恩的氣息抹去。
“好好休息。”
“我會清除一切威脅您生命的東西。”
莉莉安默默地拉起獸皮,擋住了自己半張臉,有些抗拒的避開了他靠過來的臉。
這些蟲族……真的沒有一點都不介意嗎?
斯帕特垂下眼睑,披散的黑發絲絲縷縷垂落,宛若一張無形大網,似要将面前的小蟲母網住。
可惜,他不能像對待獵物一樣對待面前的小蟲母,先占為己有,再反複品嘗。
他低下頭,隻是親了小蟲母的指尖。
“母親。”
“請快點長大吧。”
莉莉安心尖顫了顫,背脊有點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