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七月知難而退,“東京離這邊還是太遠了”。
“您可以轉學到京都這邊啊,師資力量絕對不弱于東京高專,禦三家在這邊也能為您提供諸多便利”,加茂望笑眯眯地開始忽悠。
“不了”,七月利索地拒絕他的提議,将書塞到包裡,飛快地朝加茂望道别,“打擾了,天色也晚了,我先回去了。”
她奔向門外等候着的乙骨和狗卷,三人并肩離去。
路上,乙骨和狗卷都很好奇她費這麼半天勁拿到手的戰利品,七月爽快的分享給他們看。
乙骨翻看了幾頁,“看起來就是針對操血術式開發的一些心得體會”
狗卷挨着他的肩膀,湊上來看紙張上的圖畫,頗為失望地說了句“鲑魚”。
七月聳了聳肩,“你們還指望能獲得什麼屠龍秘籍嗎?就算真有那種東西那個老頭也不會給的吧。”
乙骨歎氣,“早知道是這種無聊的東西就先一步回來了。”
“結果隻是看你在加茂家耍了一陣威風,我們最開始到底為什麼去的來着?”
“不是那個加茂憲紀邀請我們去蹭飯?”七月随口答道。
乙骨:“到頭來他的目的隻是想邀請你去打架啊……”
他說着說着臉色也發生了變化,露出一副空白的表情,随即驚恐地捂住了嘴。
“我們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七月不理解,七月嘗試理解,七月翻找記憶,七月臉色突變。
“忘記給真希和熊貓帶飯了!”
兩人面面相觑,七月本來打算戰鬥完之後去加茂家的廚房搞點吃的回去,但是被加茂望帶着去找手稿集之後就完全忘記這回事了。
她當即掏出手機,查看有沒有未接收的電話或短信,發現都沒有之後,一顆心高高懸起。這代表了什麼啊,是他們已經自行覓食去了,還是在房間裡憋着火等待他們帶着食物歸來?
“大芥”,狗卷眨巴眨巴大眼睛,安慰地拍拍乙骨的肩膀。
乙骨迷茫地看着狗卷積極的表情,好像翻譯功能一時故障了似的,“你是說,你之前給真希發過消息了所以不用擔心?”
狗卷點了點頭。
乙骨豎起大拇指,對狗卷的未蔔先知甘拜下風。
“救大命了”,七月松了一口氣,笑着說,“你是什麼先知嗎?為什麼這都料到了啊”。
狗卷無聲地比了個V,渾身散發着爾等凡人智商自然低他一等的氣息。
七月撲上去揉亂他的頭發,乙骨不輕不重地捶了他幾拳。三人打打鬧鬧地回到住處。
房間裡亮着燈,真希、熊貓五條悟圍在矮桌邊,聽到開門的動靜紛紛朝這邊投來視線。
他們手中紅黑的牌面看起來格外顯眼。
七月笑了下,“怎麼開始玩UNO了。”
熊貓比劃着打出一張牌,“你們一直不回來,很無聊啊。”
“加茂家如何?”五條悟問。
“房子很舊,人也古古怪怪的”,七月随口答道,在桌邊盤腿坐下。
“七月可是接連打敗了三個人才讓他們放我們回來的呢”,乙骨在一旁調侃。
“哦——”
衆人起哄。
七月投降,“别用那種眼神看我,想問什麼你們就問吧。”
應付完好奇的同學,回答完那些古怪刁鑽的問題,牌局早已結束。月上中天,深夜的寒氣浸在空氣中,在皮膚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聚在房間裡的人們在月光下散去,三三兩兩地回到自己房間内,隻留下盤腿而坐的七月、趴在桌面上眯着眼睛休息的五條以及放在兩人中間的古舊手稿集。
七月翻開手稿集,在燈光下細細看了起來。
“你要小心哦”,五條悟單眼睜開一條縫。
“關于什麼?”七月随口回答,“如果是指搶走我作為生育工具這件事就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不,是關于加茂憲倫的手稿。他當初讓人類與咒靈交合誕下咒胎九相圖犯了大錯,引來衆怒,加茂家因此一蹶不振了幾百年,咒術人體試驗也成為咒術界碰不得的禁忌。現在他們将這個手稿交給你,不安好心,你要有心裡準備。”
七月淺笑一聲,“放心吧,老師,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我還是分得清的。”
她摩挲着凹凸不平的書皮,邊思索邊回答,“我隻是在想,怎麼用咒術師屍/體制成咒具,加茂憲倫估計很有經驗,應該能從他的手稿中得到啟發。”
五條悟騰地坐直了,瞪大了眼睛看她,“你在開玩笑嗎?”
“不是啊,我很認真。”
七月合上書籍。
“上次罷工以來,有關總監部出賣死去咒術師屍/體制成咒具的傳聞就被強行壓制下去了,由總監部工作人員和自由咒術師組成調查小組也沒能得出什麼結果,畢竟都火化成骨粉了,也不能拿去檢測DNA。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但是假如真的有這麼一個組織,和總監部高層勾結,盜取屍體,制成咒具,然後放到黑市上高價販賣,那就說明該組織掌握了這種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