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和七月齊齊轉頭:“……棘,剛剛是你說了要加入嗎?”
狗卷點頭:“鲑魚子”
真希與七月對視一眼,相繼與狗卷擊掌。
“商量出結果的話就把表交到這邊來哦”,五條悟拍了拍掌,笑意盈盈地說。
女生們填完表就回去補覺了。
留下的熊貓和乙骨盯着狗卷。
狗卷掏出手機,打字。
【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老師呢?”乙骨盯上沒來得及離開的五條悟。
五條悟攤手:“老師也不知道哦,之前也沒人罷過工,沒有前例可供參考啦。”
“一起也沒發生過嗎?”
“從來沒有過呢,至少總監部成立以來沒有過。”
“總監部之前呢?”
“禦三家嗎?禦三家統治的時代對于不聽話的族人的手段就多了,處死、監禁、圍獵,各種手段都有。”
五條悟哼着歌走了,廳内的乙骨、熊貓都陷入了沉思。
在交完表後,五條悟順手做完了今日的工作,然後思考了一會,朝着女生寝室走去。
七月被一陣急促的敲擊聲叫醒,她迷迷糊糊地開了門,門外空無一人。敲擊聲還在持續,她清醒了一半,緩慢而僵硬地轉頭去看窗戶。
窗外,五條悟正飄在半空中一下一下叩擊着玻璃窗。
七月完全清醒了。
她打開窗戶,陰沉沉地盯着五條悟:“這可是女生寝室,你終于徹底丢掉你的底線了嗎?”
五條悟:“我有敲門。”
“你敲得不是門……算了,找我什麼事?”
“你真要罷工?”
“還能假罷工不成?”
“成功的可能性不高。”
“我知道。”
“其實我可以向總監部施壓,讓他們通過真希的申請”,五條悟一邊說着一邊觀察七月的表情。
“哦,是嗎,那之前為什麼不做”,七月面如平湖,語氣也波瀾不驚。
五條悟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之前既然沒做,那現在也不要做,你有你的顧慮,我有我的考量,自上而下施壓和自下而上施壓所争取到的讓步,含金量是不一樣的”,七月擡起眼皮看他,“你明白嗎?”
五條悟心頭的聲音落下,帶着幾分笃定開口:“你打算借這件事試探總監部?還是你的同學?”
“都有,試探總監部的态度為主,順帶看看同學的立場。乙骨和熊貓會猶豫在我預想之内,乙骨之前因為傷人被判處死刑,來這裡上學本就帶着幾分贖罪意味,熊貓估計是因為夜蛾校長在總監部手底下幹活,怕連累到他。棘會支持我們,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五條悟歎氣,輕聲說:“沒有必要的。”
“有必要,那群藏頭露尾的大人物神神叨叨地躲在幕後,拿你當傳聲筒用,你又是個謎語人,什麼都不和我說。”
七月手搭在窗台上,直勾勾地盯着五條悟:“老師,你單方面讓我成為了你的同盟,卻吝于和我共享情報。也許你覺得這是對學生的一種保護吧,但我身處在這團迷霧中,不知道敵人是誰、他們的态度如何、他們會怎樣出招,我很不安,所以我才采取了措施來消除這種不安。你要阻攔我嗎?”
五條悟伸出手,重重地彈了下她的腦殼:“我是說,沒有必要用這種手段來試探你的同學,還拿真希做借口來掀起這場風波。”
七月揉了揉腦殼,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真稀奇,你在為真希抱不平嗎?”
“一份感情裡如果摻雜了利用就會變得不再純粹,不要用這種事消耗你們之前的感情”,五條悟如此說道。
七月頓了一下,冷笑:“老師,你有時候真是天真的可以。”
“沒有人比真希更了解她自己的處境。明明感受不到咒力卻立志成為強大咒術師,作為女孩卻偏偏降生到了重男輕女的禅院家,還要以0天賦的姿态在天賦至上的咒術界掙紮存活。命運對她比對我們殘酷得多。”
“但她還是從這些桎梏中掙脫出來,成功當上了術師,逃離了禅院家,又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挑戰總監部權威的活動。這種需要孤注一擲、傾盡全部決心的事情,她重複了三次。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才是我們六個人裡最勇敢的一個。”
“你覺得我利用了真希,她是被我蠱惑着加入的嗎?”
“你未免也太看不起真希了。”
說出這句話的七月臉上有着隐隐的失望,她關上了窗,拉上窗簾,将五條悟鎖于窗外。
五條悟在空中飄了半響,轉頭看向七月房間旁的另一側窗戶。
真希倚靠窗台而坐,正盯着地闆發呆。
五條悟問:“我表現得很看不起别人嗎?”
真希沉默了一會,支着窗台站了起來,“你才意識到這一點嗎?”
她關上了窗戶。
五條悟挑了挑眉,笑了幾聲:“哈哈,被學生讨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