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終于了結主人的心願,秦千千就趕忙往前廳趕。
之前張沛兒還神采飛揚的,現在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發現秦千千回來後,她就跟秦千千交代,案卷可以帶回去慢慢查看。
一行人回到客棧後,直接上樓分析起了案卷。
在秦千千被叫走的那段時間,白邵禾已經翻看完了案卷。大體情況他已經了解,于是在秦千千接手案卷,逐字斟酌的時候,他在屋中來回踱步,思考案件的前因後果。
“兩位夫人渾身都是傷口……經仵作驗屍……皆是利刃劃傷……像仿制荊棘劃傷……”
秦千千一字一句讀出來,還時不時皺眉沉思,讀到這裡的時候,她有些不解。
看着仵作的驗屍結果,他寫的是死者在昏迷狀态下,被兇手吊在主梁上,劃砍造成的傷口。
“可若真是這樣,我們姑且認為兇手是把她吊在梁上,然後用輕功在她身上劃的這些傷口。但是刀刀精确如此,連深度都一樣,甚至連胳膊内側都有刀傷,這是不是有點太難以辦到了?”
秦千千說完,就看着在座唯二會武功的桑風雪和白邵禾。想聽她們給自己說明,這個行為到底可不可能。
桑風雪沉默着搖搖頭,“控制劈砍沒辦法控制擺動幅度,所以下刀不可能控制的那麼統一的。”
秦千千的疑惑,跟白邵禾所糾結的地方不謀而合。不過回客棧的路上,白邵禾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終于給他想出了一種處理方法。不過他需要去現場驗證一下,才能得出結論。
“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那個主梁上的刀口是非常平整的嗎?我本以為那是死者在垂死掙紮時磨平的,現在看來并不是那個樣子。”
他看了一眼秦千千,繼續分析:或許是兇手隻把死者吊起來,剛剛好夠她雙腳能落地的高度,然後在全身劃砍後,再用繩子把死者拉高。或許隻有這樣,足夠長的繩子,才能磨平刀口。
但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被吊在固定高度掙紮,真的可以磨平刀口嗎?
“這得我們去現場試一試,才知道可能與否了。”
秦千千她們都覺得白邵禾這個分析有道理,于是她們馬不停蹄地去外宅,準備試上一試。
沿途元德按照案卷中記載,在指定的地方買了四五捆麻繩,随便買了個砍刀。他還在秦千千的要求下,買了一大麻袋黃豆。
“千千,你買黃豆幹嘛?”桃花花疑惑不解。
“笨呐!難不成我們真吊死個人在上面,當然是栓住挂梁上的嘛!”
秦千千本想戳她的腦袋,結果被她躲開了。桃花花趕緊拉過桑風雪,讓她站在自己和秦千千中間。白邵禾對此不置可否,他隻知道,待會兒肯定要吊上去一個人的。
不然,怎麼來試,垂死掙紮會不會磨平刀口呢?黃豆又不會掙紮。
黃豆的升降測試十分順利,跳上去查探的桑風雪,縱身一躍輕盈落地。
“這麻繩甚至不需要一趟,就可以把刀口磨平了。更何況,元德還是一口氣拉上去的。要是沒有那麼健碩的人,會拉着麻繩上下反複,那樣會磨的更加光滑。更何況,現在的刀口已經比兇手的平滑了。”
衆人紛紛點頭,桑風雪擡頭看着主梁皺眉深思,桃花花随手翻着手裡的案卷,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白邵禾與元德,則是看向了秦千千。
秦千千左手端着右手肘,右手捏着下巴,抿着嘴連連點頭:“那就好辦了!接下來,就是再砍一道,再試試掙紮行不行了吧?”
白邵禾點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讓誰上去呢?他一臉可惜地看着秦千千,秦千千頓時神色大變。
壞了,這能選誰?隻有桃花花了吧。
主要是她也不敢提議吊桑姐姐,根據欺軟怕硬規則,秦千千隻能選桃花花。可桃花花拒絕的異常堅定,甚至頗有要撒潑打滾的架勢。
白邵禾在心中歎氣,秦千千總是多此一舉。她既然能推測案情,可怎麼就不能推測出,欺負桃花花這條路,絕對是走不通的呢?
就這樣,最後還是秦千千被麻繩拴住腰肢,被下面的元德給拉着繩子揪了上去。再次上梁的桑風雪,在她被吊一半的時候,就喊了停。
“現在這個磨損程度,已經跟兇手的痕迹一樣了。”
“噗……,千千,你居然比那袋兒黃豆還重哎!”桃花花仗着秦千千現在揍不到她,在下面可勁兒笑話她。
這下沒辦法,秦千千也不是公報私仇,眼下隻能把比她輕的桃花花吊上去。雖然,這的确為秦千千出了口惡氣。
誰知道吊到一半,桑風雪還是搖了搖頭,已經足夠平滑了。這下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唯獨秦千千除外。
“那就索性拉到頂,元德。”秦千千發誓,這句話,才是她真正的公報私仇。